第4章(第2/3頁)

看著天轉陰有些要下雨的態勢,張放遠打算去看看陷阱就回來收活,有沒有東西他的捕獵工具都得收回去。工具不能在山上過夜,近來上山的人多,沒捕獵到東西事小,捕獵工具丟了才得不償失。

他先把劈好的柴塞滿了一大背簍,但是劈的柴多,背簍根本裝不下,他尋思著得砍點芭蕉葉來把柴堆蓋一下,不然下雨把柴火都淋濕了就不好盤下山了。

拎起鐮刀他準備要去找芭蕉葉時,他迎面瞧見背著些棕櫚外衣,懷裏抱著柴火的許禾正在不遠處望著他,似乎踟躕要不要上前與他說話。

張放遠以為許老幺看著天要下雨了,想要他裝剩下的幹柴,看著小哥兒也怪可憐的,他便道:“飄雨了,你砍柴裝背簍還要些時辰,待會兒山路泡濕了不好下山,我裝剩下的也大夠你撿裝一背簍。”

許禾看見屠戶穿戴整齊後要比方才顯得稍微溫和一些,有些吃驚張放遠會給他柴火,但他並沒有上前要,而是自顧自的用自己的鈍鐮刀費力砍著拉的柴,貌似不關心道:“野栗子樹那邊的陷阱是不是你挖的?”

張放遠又聽見昨兒在許家聽到的沙啞聲音,挑眉:“嗯,有貨了不成?”

許禾繼續砍著他的柴,卻道:“我瞧見那兒有個人好像要掏陷阱。”

張放遠聞言一頓,發覺不妙,連忙拎著自己的鐮刀往深山裏沖了過去。

許禾看見跑的跟風一樣的人,疊起了眉毛,過了好一會兒才決定跟上去看看。

他剛才為了收集棕樹外衣就往深山些的地方走,隔著老遠看見個男人在刨陷阱上蓋著的野草枝葉。

山裏見到獵捕的並不奇怪,他也沒有要出聲去管別人,可是那個男人行為舉止卻偷偷摸摸的,刨一會兒又警惕的四處查看,跟做賊一樣,他覺得事情不太對,可自己也不能上前去呵斥人家。

深山老林的,被反咬一口還算是運氣好的,要是遇到沒良心的,指不準還有什麽賊心。他小心著退回了山坪這邊,看著張放遠又回來了,他正猶豫要不要主動搭話問問陷阱是不是他布置的,就是尋常男子他沒事都不會想跟人說話,更何況是張放遠這種名聲的男子。

可偏是在他猶豫時張放遠先開了口,意思還要給他柴火,他也就熱心腸的多管閑事一回了。

張放遠腿長跑的快,進了深山靠近自己陷阱時就放輕了步子,還真有個賊娃子撅著屁股想用樹杈子把陷阱裏的鐵釘板子給叉起來,來的早是不如來的巧。

砰的一聲,張放遠對著小偷就是一腳,人當即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踹跪到在地上,瞪眼看見來者是又高又壯,面露兇相的屠戶,登時抱著被踢的肚子都不敢哀嚎:“饒命,張屠戶饒命啊!”

張放遠最是恨這些手腳不幹凈的,他矮身扯著微有些矮胖的男子的後衣領把人拎了起來:“知道是老子的東西還偷到老子頭上來!最不要臉的就是你這種雜碎,這陷阱標記不是做來給你好認準了偷!獵戶要是被你偷怕了不立標記害的上山的村民落進去都得怨你這些手腳不幹凈的!”

“好手好腳的不幹正經事,我看也是別留著了。”

言罷,張放遠把人狠狠丟在地上,踩著男子的手腕,揮起手上的柴刀對準了男子的手就要砍下去。

只聽一聲尖利的慘叫響徹山林,驚的林子一片山鳥飛走。

“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張放遠看著在地上的男子胯下一濕,兩眼驚恐萬分的看著只差幾厘就剁在了自己手上的柴刀,嚇得又哭又嚎。

遠遠躲在後頭的許禾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兒,張放遠的鐵血手腕別說是嚇到了小偷,連他也驚的後背一身冷汗。都說屠戶兇悍,以前他只覺得是宰牲口果決,但轉念一想,牲口宰多了,誰知道惹了他會不會宰人。

他沒把後續看完,雙腿有些發軟的回了山坪。

“下次再敢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你這手可就沒得這回幸運了。”張放遠嫌棄的踹了小偷一腳:“還不趕緊滾。”

那男子大氣不敢出,心有余悸的從地上爬起來,身上冷汗淋漓,連連朝張放遠磕頭告饒:“我、我再也不敢了,以後我再也不上山了!”

言罷,只怕張放遠反悔給他兩拳頭,趕緊連滾帶爬的跑了。

張放遠啐了口唾沫,有些日子老是有獵戶說丟了獵物還丟獵捕工具,還以為是深山裏有熊瞎子出沒,一時間鬧的人心惶惶的不敢隨意上山打獵,沒曾想卻是這狗東西在使壞。

他清點了自己的獵捕工具,好在是來的及時一樣沒丟,不過卻也是一只瘦野雞都沒抓著,冬日獵捕的人多,專門的獵戶也好,半吊子想上山改善夥食的也罷,獵物少了,競爭又大了,自然是更難弄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