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4頁)

賈元春不甘心!

她自認論容貌、論才情不比任何人差,憑什麽她們可以尊享榮華富貴,高高在上受人敬仰,她就要汲汲營營草草一生?

她差的不過就是一個機會罷了。

本來賈元春以為六阿哥是那個機會,六阿哥在揚州林家住了幾個月,與她勉強稱得上有交集,又頗受皇上寵愛,只要和他打好關系,不愁引不起皇上注意。更妙的是,六阿哥還擺桌子替宮人看診,想見他幾乎不費吹灰之力。賈元春抱著極大的期待去找六阿哥,卻沒想到對方極其冷淡,對其他人還罷了,對她簡直是避之唯恐不及,仿佛她是什麽臟東西似的。

後來賈元春仔細回想過當時情形,確認自己沒說什麽不合適的話,且六阿哥一開始態度尚可,是在她說了和林家是親戚後才態度突變。

賈元春猜測六阿哥和林家關系並不好,心裏抱怨林如海和賈敏無用,數月時間連個小孩都攏不住,倒害得她丟臉,六阿哥這條路也堵住了。

好在她也不是沒別的出路……

賈元春回頭看了正殿一眼,不由微笑。

皇貴妃自然是美麗聰慧的女子,只是但凡是人總有弱點,幸運的是她發現了皇貴妃的弱點,並且抓住了這個機會。

獲得皇貴妃的好感和信任只是第一步,只要好好綢繆,總有她扶搖直上的那天!

賈元春想著輝煌的未來,嘴角便不由微微勾起,她平復下心緒,叫來小太監交待之後的事。

次日承乾宮叫了太醫,隨後傳出皇貴妃病重的消息。

……

卯時三刻,乾清宮南門。

胤祚在門口踱步,手裏拿著個脈案本子念念有詞,時不時還探頭往宮裏面瞧一瞧,惹得值守的侍衛頻頻側目。

正巧納蘭性德瞧見,上前笑道:“六阿哥怎的在這兒,可需奴才替您通報?”

“不用不用”,胤祚擺擺手,“我等人呢,不急著進去。”

因尚書房就在南門邊上,他和四阿哥、五阿哥約好了每天卯時在這裏集合,然後一起去看他們的寶貝紅薯。今兒胤祚有事耽擱遲來了片刻,尚書房和宮門口竟都沒人,胤祚打聽過,知道兩位哥哥下課就出了乾清宮,猜測他們有事暫時離開,便只在這裏等著,沒想到等了快一個時辰都沒來,好在他也不是沒事幹,研究研究脈案也算自得其樂。

納蘭性德聞言點點頭就要離開,胤祚卻突然叫住他:“納蘭侍衛最近可有新作?”

“有幾首,改日奴才拿給您”,納蘭性德失笑,“您不知道,許多人問奴才使了什麽本事迷住了您呢。”

怎麽平日那麽不愛讀書一人那麽癡迷他的詩詞呢?

胤祚:嘿嘿!

胤祚不說,納蘭性德也不問,只笑道:“難得阿哥得閑,能否為奴才把個脈?”

“自然”,胤祚欣然應允,找了個地方坐下給納蘭性德把脈,點頭道,“納蘭侍衛調養地很好,身體康健多了,只是還是憂思多度,當以少思少慮為要。”

納蘭性德笑而不語。他還有公務在身,不能耽擱太多時間,二人就此分開。

胤祚看著他英挺的背影心裏嘆氣,明明是個人生贏家,一天天到底在愁什麽呢?

胤祚很快顧不上想這個問題了,因為五阿哥來了,奇怪地是只有他一個人,不見四阿哥身影。

胤祚:“四哥呢?”

“皇貴妃病了,四哥侍疾去了”,五阿哥歉疚道,“我剛才就是和四阿哥一起去承乾宮探望皇貴妃,忘了告訴你,叫你久等了。”

“沒事,我也沒閑著”,胤祚舉了舉手裏的脈案本子給五阿哥瞧,“皇貴妃如何了?”

五阿哥撓撓頭:“聽說病得不輕,太醫守著呢,我沒進去瞧。”

胤祚點點頭:“四哥最近怕是都不得閑了。”

恍惚記得是康熙二十六年底吧,皇貴妃也生過一場病重,四阿哥也是日日侍疾,每天下課就去承乾宮,不到深夜皇貴妃歇下都不能回來,胤祚那時只覺得四阿哥不是在尚書房就是在承乾宮,怎麽找他都找不到,故而印象特別深刻。

這次想來也是如此。

胤祚自己是沒有侍過疾的,德妃極少生病,便是病了也是恨不得他離得遠遠的免得過了病氣。他從沒有這般每天侍疾大半夜的體驗,不知道病重之人是否都是這般,故而雖心疼四阿哥,並沒有多想,五阿哥就更不會多想了。

兩個人樂呵呵進了乾清宮,康熙瞧見四阿哥沒來問了一句,胤祚和五阿哥自是照實答了,不知是不是胤祚的錯覺,他覺得康熙有些生氣,待要細看又和平常無異了。

胤祚壓下心裏疑惑,和五阿哥一起去實驗田。

距離育苗開始已經過去半個月,胤祚和四阿哥、五阿哥每天都要扒拉出幾塊紅薯看看出芽情況,並作為觀察數據記錄在他們的小本本上。今天也是如此,胤祚還在感慨“都半個月了一點出苗的跡象都沒有,我們會不會哪裏弄錯了”,就聽五阿哥驚喜道:“出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