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如果這個時代有凡爾賽這個稱呼,估計這幾位刺史能夠立刻明白眼前這位年少的經略使就是在凡爾賽。

可惜他們不知道,便也只能將自己羨慕嫉妒恨的心思掩藏起來。

尤其是廣州刺史,他嫉妒的眼睛都快紅的滴血了。

憑什麽啊,都是刺史,他廣州論人口論稅收論經濟都比交州強的不知道哪兒去了,結果他連皇帝的面都沒見到過,這黃口小兒還得了那麽多皇帝禦賜。

廣州刺史已經盡量隱藏他的嫉妒,不過,這東西想要隱藏起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駱時行看得出來也沒點破只是十分公式化說道:“諸位此次遠道而來也不容易,若是有興趣之後可以在交州四處遊玩一番,而我這一次喚大家前來主要是傳達一下朝廷的意思。”

他這麽一說眾人頓時提起了精神,就連廣州刺史都沒工夫再去接著酸。

駱時行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諸位也當知曉,嶺南歷史復雜,民風彪悍,前些年叛亂時有發生,這讓陛下很不開心。”

桂州刺史看了看兩邊發現沒人說話,他想了想自己跟交州這邊勉強扯得上關系,尤其是他們家司馬曹玄靜還曾經跟程敬微並肩作戰,關系也算不錯,是以他清了清嗓子開口捧場說道:“此乃我等馭下不嚴之過錯,只是不知陛下有何指示?”

駱時行給了他一個你很上道的眼神,然後說道:“陛下一向恩賞分明,之前已經追究了過錯,之後自然不會再繼續追究,只是接下來還請諸位同心協力將嶺南治安嚴加管理,切莫再出現之前那等駭人聽聞之事,若再有下一次,怕是陛下不肯再輕易放過。”

幾位刺史立刻應了一聲,其實不用駱時行說,他們也不願意治下有人造反。

誰沒事閑的盼著造反呢,下面人造反危險的是他們啊,想想這幾年交州刺史換了三茬了,也就眼前這一位混得時間長一點,邕州刺史換了一次,容州刺史也換過一次,廣州刺史更不用說,連嶺南經略使都換人了。

唯有桂州刺史還算運氣不錯,在這一片動蕩之中面前還能繼續混,這可是關系身價性命的事情,就算是廣州刺史也不會因為對駱時行不滿而故意無所作為。

等他們都承諾之後,駱時行這才溫聲說道:“今年是元年,等到新年的時候就是陛下登基之後第一個新年,還請諸位同心協力,一定要努力,屆時陛下開心必有封賞。”

容州刺史苦笑說道:“只是就算把下面人都壓制住了,但在朝廷那裏這也是我們應做之事,想要讓陛下開心卻也不容易。”

他們雖然地處偏遠但也想在皇帝面前露臉啊,就算別的事情做不了,那至少……將來萬一能當廣州刺史呢?能當經略使呢?

駱時行點頭:“的確,這些事情在中原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所以除了治安之外,還要抓一下稅收,我這裏說的稅收不是農民的稅收。”

桂州刺史反應十分迅速:“那還要請經略使給我等指一條明路。”

廣州刺史頓時對他怒目而視,這個諂媚之徒,這麽快就去捧經略使的臭腳了,昨天不是說好了一定要有自己的立場,不能輕易被這位經略使壓制住,結果這才過了多久他就出爾反爾!

然而桂州刺史對他的目光視而不見,廣州刺史又不是他親爹,知道客套是什麽意思嗎?他們都知道廣州刺史憋著一股氣,問題是你想當經略使就自己去努力啊,拉著我們下水做什麽?

因為歷史遺留問題,嶺南這邊的刺史對經略使一直都是敬而遠之,尊敬你可以,孝敬你也不是不行,但是您老想管我們啊?做夢吧。

他們連經略使都不怕怎麽可能怕廣州刺史?

廣州刺史憋著一口氣說道:“廣州無論是農稅還是商稅歷來在整個大唐都是名列前茅,經略使就不必擔心了!”

桂州刺史撇了撇嘴,你狂什麽狂,還不是廣州那個地理位置好你才敢這麽硬氣,換一個地方你試試?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啊。

誰不知道經略使是個小財神,交州之前什麽樣現在什麽樣大家又不是看不見,如果駱時行不打算管他們,桂州刺史肯定不會這麽快表態,但駱時行既然提到了這個,不可能一點其他意思都沒有吧。

駱時行擡頭看向廣州刺史十分平靜說道:“如今已經換了國號,該稱大周,廣州刺史還請謹言慎行。”

廣州刺史瞬間冷汗都要流下來了,連忙起身說道:“下官一時不察,還請侯爺見諒。”

他雖然不服駱時行,但又不傻,知道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非要追究的話……怕不是要告他心系李氏,皇帝對李氏子嗣和他們的擁躉是什麽態度誰不知道啊。

駱時行也沒想抓著不放只是點頭:“無妨,以後小心就是,你說的沒錯,廣州並不需要我擔心太多,不過經過上次叛亂之後,廣州也是元氣大傷,必要時候可以出一些惠民政策,不過看樣子廣州刺史已經有了成算就不需要我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