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前交州刺史大概怎麽也想不到會有人處心積慮設下這樣的連環套就為了抓捕他。

到了這個程度他要是還想不明白之前都是眼前這人一手策劃的,那才奇怪。

他就說為什麽會被當地人給盯上,他原本還以為是因為自己身邊人少還帶著家眷,再加上一看就不是驃國人,被盯上也正常。

而眼前這個少年郎雖然也不是驃國人,但是人家帶的人多,而且一個個十分精幹,看上去就不好惹,對比一下自然是柿子撿軟的捏。

他原本也在猜測是不是兩次遇到事情都是一個人所為,要不然也太湊巧了一些,對方仿佛對他的動向了若指掌一般。

結果沒想到,這少年郎就是幕後黑手!

這得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啊?

前交州刺史很想問問,然而他的嘴都被堵上了。

程敬微真是一個字都不想跟他多說,除了吃飯不會放開的。

不過對方也可以趁著吃飯的時候詢問,但一般他多問一句,程敬微就讓他餓一頓。

三番兩次下來,這位總算是學聰明了,不再多問,就怕多問一句連口飯吃都沒有。

實際上程敬微給他們的飯也就是能夠維持活著的狀態而已,他們越是虛弱就越是辦法逃走,比較好看管一些。

在這種情況下,可以看得出來逃往的時候都沒瘦的前刺史,沒過兩天就縮水了一圈,減肥效率簡直十分驚人。

抓到了人,王安同也很高興,連忙湊過來問道:“元帥,要給盟主寫封信嗎?”

程敬微輕笑一聲:“不用,現在寫信也不好送,不如等回去給猞猁猻一個驚喜。”

這個可太對王安同的胃口了,他立刻興奮點頭:“好。”

而就在程敬微琢磨著要怎麽給駱時行驚喜的時候,駱時行正在思索能不能弄死那個經略使。

雖然經過了一路的顛簸,但是因為在受傷初期程敬微就給他用了藥,再加上身上的傷口雖然多,但沒有一個是致命傷,所以在到達莊園沒幾天之後他就醒來了。

駱時行壓根就不想多見他,所以一直是派兩個人照顧他,此時經略使醒來他再惡心也得過去,還要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

別說論演技,他也差不到哪兒去,反正經略使是沒有看出來,甚至還拉著駱時行的手說道:“幸虧有你們,要不然我這一把年紀怕是要把命都留在交州了啊。”

駱時行面上帶著十分虛偽的微笑說道:“這是經略使吉人天相。”

經略使長長出了口氣:“其實之前被程小郎救出來的時候,我也以為自己怕是此關難過,沒想到你們那個什麽藥竟然如此有用,足可稱神藥啊。”

是的,要不是程敬微及時給他喂了磺胺,經略使還真未必能夠活得下來。

說磺胺救了他一命也不為過。

駱時行勉強維持著笑容:“經略使命不該絕,天意如此。”

哎,這就是不想應付還不得不應付的情況,逼得他說話都十分簡短了。

經略使十分鄭重說道:“放心,你和程小郎的功勞我必定會上報朝廷。”

駱時行輕咳一聲:“我們此次也是為了自己,交州動蕩,我們日子也不好過,不敢居功。”

經略使卻還是說道:“放心,我絕不是那種謀奪手下功勛之人!”

駱時行臉上的笑容都要撐不住了,誰特麽想要在朝廷掛號啊,他們都巴不得朝廷別記得他們好嗎?

能不能把這個人送走啊!

實在是不想應付這人,駱時行輕咳一聲說道:“北帶縣地處偏僻,物資貧瘠,恐怕不適合養傷,經略使如今已經恢復一些,可要回廣府養傷?”

經略使立刻說道:“北帶縣只是地方略微狹窄而已,其他地方比廣府有過之而無不及,本府倒也不著急。”

你不著急我著急!

如今經略使住在阿勒真的房子之內,駱時行為了不暴露莊園,只能也跟著住進來。

雖然他現在到哪兒都不可能受委屈,但別人家裏怎麽比得上自己家舒適自在?

更何況每天為了處理事情他還要來回奔波。

總不能讓大佬們天天組團通勤吧?現在天氣越來越熱,大佬們年紀都不算小了,萬一路上中暑怎麽辦?

怎麽看都應該是他這個年輕人多跑兩趟。

駱時行平白無故就犧牲了許多睡眠時間,生物鐘被打亂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十分暴躁。

他也不太明白,為什麽經略使非要待在北帶縣不回去。

對方身上的傷口雖然沒有好全,但本身也不是致命傷,只要扛過感染和炎症的風險,接下來只要按時上藥養著就行。

在哪兒養傷不是養傷呢?阿勒真那房子說起來蓋得是不錯,但是跟封疆大吏的府邸比起來肯定是沒辦法比的。

唯一比較先進的可能就是自來水,但他之前也說過,在有仆人可供使喚的情況下,自來水帶來的改變也沒那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