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魏思溫聽後也有些心動,別的不說,駱時行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當然跟流放之前他吃過的那些大餐沒辦法比,但這個不能比大概率也是因為香料不夠。

田螺都能讓這小子吃出花來,萬一呢?

唯一的問題就是魏思溫他也沒殺過豬啊!

他深吸口氣拎著鐮刀出去說道:“行吧,那我……我試試。”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都有些沒底氣,他活了這麽多年,哪兒幹過這種事情啊。

正所謂君子遠庖廚,就算不扭曲理解,按照真正的本意來說也是讓君子看到屠宰場面趕緊離開,別讓血氣沾身。

連屠宰的場面都不能看,更不要說親自動手了。

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那只野豬已經掛了,否則他可能真的幹不來這個活。

駱時行在他出去的時候想要起來,結果就被程敬微按了回去,同時警告說道:“我還沒看你的腳呢,別亂動。”

駱時行這才想起來他的腳也扭了,只好轉頭沖著魏思溫喊道:“魏翁,記得拿兩個桶把先把豬血放出來保存好,那個也可以吃的!”

雖然豬肉是臭的,但豬血未必有那麽濃重的味道,就算味道真的濃厚也先留下來再說,總有能用到的地方,實在不行還能釣魚打窩!

魏思溫聽後腳步一頓,嘴角一抽,他很想知道駱時行到底都是從哪兒知道的這麽多事情。

一想到要給野豬放血,魏思溫的腳步都沉重了許多,也不知道他這身衣服今天還能不能保住,血跡可是很難清洗的!

駱時行跟程敬微倒是都相信他,他們兩個自認為如果是讓自己來,這件事情也沒那麽難,駱時行最多也就是要克服一下不敢下手的恐懼,別的應該沒啥。

程敬微就更不要說了,這種事情他也不是沒做過。

魏思溫好歹也是大人,總不至於比不過他們兩個吧?

然而實際上這兩個人都忽略了這件事情還真不是小事情。

魏思溫對著野豬犯難的時候,程敬微正捏著駱時行的腳腕一點點用力問道:“痛不痛?哪裏痛?”

駱時行被他一捏就疼的喵喵叫,一邊倒抽氣還得一邊敘述自己疼痛的範圍和程度。

程敬微摸了摸之後放心的說道:“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扭到腳了。”

以駱時行那驚險刺激的經歷來說,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這麽看來,猞猁猻還真有幾分氣運在身的意思,身上哪兒都是傷看上去無比淒慘,實際上都是一些皮外傷,都沒傷筋動骨,讓程敬微松了口氣。

駱時行趴在床上也放心了不少,雖然身上哪兒都疼,但這個結果挺好的。

他轉了轉腳腕說道:“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好。”

程敬微拍了拍他的頭說道:“沒個七八天別想好利索,這幾天就老老實實在家裏呆著吧。”

駱時行一聽就皺了皺眉,他不能出去找吃的,那麽程敬微的腿腳就更不合適,如果不想吃筍和幹菜吃到吐,那最好就是想辦法把野豬給搞得能吃了。

他趴在那裏沉思半晌說道:“等等從野豬身上片下一片肉來試試看,我要知道味道到底有多差勁,這才能確定要怎麽做。”

程敬微安慰他說道:“不要想那麽多,不好吃又不是不能吃,現在我們這個情況還講究那麽多做什麽?魏翁不喜歡的話,大不了……”

他說到這裏,湊到駱時行耳邊低聲說道:“大不了不給他吃。”

駱時行聽後忍不住笑出聲:“太壞了。”

程敬微也笑了笑剛想說什麽,兩個人就同時聽到外面一陣驚呼,同時還伴隨著噼裏啪啦的聲音,仿佛有什麽東西摔到地上。

程敬微連忙拄著拐杖起來到窗邊看了一眼,然後面色一變說道:“不好,野豬醒了。”

駱時行聽到之後當時就嚇了一跳:“什麽?”

他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也立刻爬起來單腳蹦到了窗邊看出去,一看之下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他下意識地伸手掐了一下程敬微,程敬微抖了抖一臉茫然:“你做什麽?”

駱時行認真問道:“疼嗎?”

程敬微臉有點綠:“你要不要試試?”

就很好,他沒有做夢那麽……野豬真的醒了?這不可能啊。

駱時行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窗外,此時那只野豬正披著拖它回來的樹枝和繩索豬突猛進,而魏思溫……手拎著鐮刀正被野豬追的連滾帶爬。

別說,魏思溫跑起來的速度應該是比駱時行快的,至少野豬居然追不上他。

當然也可能跟野豬身上拖著許多樹枝跟好幾根樹皮繩索有關系。

可再慢也是野豬,更何況那頭野豬看上去比之前還要兇,可能是頭上的傷激發了它的兇性,口中嘶吼著追著魏思溫,顯然是把魏思溫當成了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