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番外一(第2/3頁)

吃飯過程中也能看出柳夕照一點脾氣都不鬧了,和聲細語,眼角眉梢都是一副滿足的模樣,當然和眼睛一直黏在她身上的孟新橋分不開關系。

這一對兒別說愛情保鮮,除非她們兩個其中一個作大死,要不然怎麽看也不像是會遇到危機的模樣。

柳夕照這麽篤定地按著自己的想法生活,和孟新橋能給她足夠的信心和安全感不無關系,或者說她們兩個分明是相互成就,彼此牽掛著對方,沒有人變心,沒有人覺得對方不好,無論分開多久,離開多遠,心裏還只把對方當成那個最特殊的人,別人誰都比不上。

這大概是一種崇高的精神潔癖,甚至違背人類貪婪重欲又自私的本性,所以在看見這兩個人現在的模樣,江斐才會恍惚。

原來真的有這種愛情,只是兩個人同時出現在面前,就會羨慕得自慚形穢。

孟新橋走後,江斐又找柳夕照聊過幾次。

柳夕照用手指點她腦袋:“你是傻的,哪裏有一開始出現就是完美適配的人,還不是靠一腔孤勇,才能留住愛情。孤勇麽,本就失敗的幾率大於成功,我最開始喜歡她,也是不管不顧,我連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所以我不是說你像我一樣就一定能有好結果,人類千奇百怪,誰都難保你不會遇到什麽人,我只是給你提供一種參考。選擇還是要你自己來做。”

江斐不客氣揭穿她:“心靈雞湯,不聽也罷。”

“你找我不就是為了聽我說這些,我說了你又不高興,我哪兒敢保證你的小男友和我家的女朋友一樣。”

江斐:“其實我不是來讓你勸我的,我就是想來聽聽故事。”

柳夕照:?

“你給我從頭講講你和孟新橋的事情唄,從頭。”

柳夕照翻個白眼:“給錢。”

“……鉆錢眼了你。”

“你知道現在我編個故事多值錢麽。”

“又不要你編!你得給我講真的!”

“給錢,就按我出版的標準吧,千字一百塊。”

“……那你寫書確實不賺錢。”

“靠,我走了。”

“哎哎哎,給給給。”

***

又過了半年,年關將至,江斐正式和小男友談了戀愛,戀愛談得火熱,成了她們這個小圈子裏除柳夕照之外,第二個“行為出格”的人。

不過總歸還是沒有柳夕照出格。或者說比起柳夕照,朋友們對江斐的這種行為已經並不太驚訝了。

柳夕照這些年幹的出格的事多到數不勝數,甚至連喜歡女人這種事已經是最不嚴重的一件。她現在也幾乎脫離了這個圈子,一是因為不想跟家裏的關系有牽扯,她都不住自己的房子了,據說現在租房住,二是三年前,她找了個由頭,把錢峰狠狠地揍了一頓。

柳夕照上學的時候學過跆拳道,很小就是黑帶。她揍錢峰據說很有她奶奶拿掃帚趕劉明明爺爺的架勢。

錢峰倒也沒受太重的傷,主要是面子上過不去,躲在家裏大半年沒怎麽出來應酬。

從那以後,柳夕照就再也沒和他們這些發小聚過,他們的聚會裏倒是從來沒少過柳夕照的談資。

她辭職了,她當編劇了,她在街上跟她那個部級領導的爹大吵一架,她還去A大鬧校長室,也就是鬧她二叔,最後終於成功辭職,帶著行李搬了家。

據說她奶奶過生日的時候,她照舊親親熱熱地出現在奶奶家,把奶奶哄得依舊很高興,她爹想要發飆,被她輕描淡寫地一句:“你要是想把奶奶氣出病來你就現在朝我吼。”她媽想給她介紹男人,她說:“天底下男的死光了我也單身,讓我結婚你們就把我殺了。”

她在編劇這一行最開始沒什麽名氣,有個朋友在路上遇見過她,說她現在不修邊幅,穿著隨意,看上去像是過得很差的樣子,圈子裏不勝唏噓,就連錢峰聽見了都“垂死病中驚坐起”,嘲諷了兩句,被劉明明拿蘋果香蕉火龍果砸,最後以劉明明掏錢賠酒店收場。

後來她獨立編劇的一部劇爆了,又以編劇的身份參與制作一档綜藝節目,並以觀眾的身份坐在觀眾席裏,鏡頭裏一閃而過的面容,驚艷了歲月。

話筒交給她,她隨便說了幾句話,專業知識紮實態度認真,眼裏有光,讓人很快意識到,她確實親手編了這些故事,她確實是個有才華的編劇。

朋友們聚會再不提柳夕照了,提起來也不知說什麽好,她太離經叛道,看上去也並沒有過得很不好。他們已經沒什麽可以評價她的理由,他們已經走上不同的兩條道路。

所以柳夕照之前就說得很清楚,所謂圈子,必須要有共同點。這群人是大院長出來的苗子,靠著家族資源哪怕從事各行各業也都生活安逸,是她率先跳出了家族的庇佑,所以她早就與他們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