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4頁)

傅忱周身的寒意在驟降,凍得懷樂越發揪穩了衣襟。

她一緊張本就喜歡絞著衣裳,如今揪得用力只是因為害怕想獲得片刻的安全感。

豈料落到傅忱眼中,就成了她或許和柏清珩有過的欲蓋彌彰的罪.證。

他從頭到腳將懷樂打量了個遍,頭發絲到腳尖都沒有放過,打量她這四個月二十五天細微的變化。

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上襦,外頭是繡著暗姜黃花的褙子,褙子的邊領裹著一層毛毛邊,將她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

毛毛茸邊沾了一點泥血,是騎馬帶她回來時,騎馬時傅忱身上染過去的。

這汙穢沒折損顏色,反而更將她露在外面一張小臉蛋,襯得清潤嫩白。

嬰兒肥徹底沒了,頭發沒有之前那麽長了,之前到腰,現在也就肩下去一點。

早些時候兩人在偏殿時,那時候汴梁並沒有多冷,她也沒有太多的衣裳,總愛穿那幾件襦裙,外罩同色的披帛。

薄薄的,連她的骨頭架子都攏不完,可眼下這冬夜的褙子是厚,卻也不至於多厚,她臉蛋圓了一些,是胖了。

看來,離開了他,她過得很好。

他一人沉悶自苦日漸清瘦,而她跟著柏清珩是日日飽腹了,只有開心才會這樣容光煥發,她和柏清珩在一起開心。

一想到兩人賞雪飲酒,在冬夜吃酒,賞月,她叫他柏大哥,傅忱心裏牙齒咬緊,側臉繃得極僵。

他再忍,可怎麽……再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柏清珩那個坎。

柏文溫在之前就和他做對,如今生個兒子,也和他做對,之前搶勢,現在搶梁懷樂。

傅忱的目光看得懷樂心裏起毛,她縮著脖子,全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

“你躲?”

他陰冷開口,懷樂緩起身,摸著椅子把沿,腳尖對外。懷樂想往外跑。

誰知道傅忱洞察了她的先機,提著後襟領子三兩下把她扛到溫泉宮裏。

他把懷樂放下,快速制衡她的手,竟然解開她的褙子,上襦,三兩下把她剝幹凈。

他目光直直看,白的,大了,沒有什麽多余的。

還好沒有,傅忱心裏好受一點,喉結下意識滾了滾。

懷樂像被人剝了一層皮,她本就介懷三姐姐,以及傅忱從前說的話,說她不知廉恥攀附男人。

故而在柏家白吃白喝時,她也要常做事彌補。

可現下傅忱竟然直接剝了她的衣衫,三姐姐是好,所以他娶她,給她體面,對於懷樂就可以隨意折.辱。

懷樂心裏湧起無限的悔意,是對從前的悔,她……嗚嗚她不應該不愛惜自己,不懂得心疼自己,最開始的事,她是吃虧的。

可是後來,因為心裏的憐憫和可憐,所以她才會緊著傅忱,因為懷樂的憐憫,善解人意,叫他覺得懷樂沒有自尊心。

難怪傅忱瞧不上她了呀,那樣說她,她如今都氣從前的她自己。

太不爭氣了,梁懷樂。

懷樂氣得又紅了眼,她掙啊掙。

咬著下唇,快速把衣衫套上。

她以為傅忱跟第一次剝了衣衫那樣,是又想欺負她。

懷樂不像第一次那般扛不過就順從了,這次她反抗,雙臂抱著保護自己,自己鬧個不停歇。

傅忱先去被她抽的臉,印子都還沒有完全消下去,現在直接上了好幾道抓痕,橫在他的臉上脖子上,還有更嚴重的直接破皮冒了血絲。

“放開我你放開我!”

“嗚嗚嗚嗚嗚嗚嗚.......”她大聲地哭起來,傅忱蹙眉反問她。

“除了這句你還會說什麽?”

看到她身上白白的,並沒有什麽他想過的痕跡,傅忱總算是壓住了點氣,他不顧懷樂折騰,把她抱起來輕柔放進水裏。

溫泉淹到懷樂的脖子,傅忱扶著她的肩,“能不能站穩?”

他很擔心一松手懷樂就淹下去了,長得高的那麽一點似乎也沒有多高。

這水只到傅忱胸膛,卻能淹了她。

懷樂剛剛被她剝得腿打顫,她現在的確是站不穩,但也不想要傅忱扶,就強打著力,雙手扶著濕滑的溫泉壁。

她倔強鼓了氣,“不要你扶。”

這麽一說傅忱更不松手了,他徑直抓過來,“不要我扶你要誰扶?”

“柏清珩?我告訴你,他要死掉了。”

懷樂氣惱上頭,顧不上他眼下還是天子,駁道,“你胡說,柏大哥才不會死掉,他會長命百歲。”

長命百歲?好能夠雙宿雙飛?

傅忱靠近懷樂。

“他柏清珩能不能長命百歲,全看我高不高興給他長命百歲,至於要我高興,你就不要提他,知道嗎。”

自從有了柏家人對懷樂溫聲細語,長時間的相處下來,她已經不喜歡傅忱和她的說話方式。

懷樂推開他,攘了一波水,有幾滴飛到傅忱的臉上,她說,“不知道,你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