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二更](第2/3頁)

“我老婆愛我愛得要命。”

朋友圈裏,是戴著婚戒的十指緊扣。

而秦硯北的左手中指上,訂婚戒指從未取下。

雲織低頭壓住酸到脹疼的鼻尖,啞聲說:“我反悔,不取消,我就是他未婚妻。”

她聲音很輕,說的不太連貫,尾音還沒講完,手臂就被握緊,往後面一帶,她額頭撞在堅硬胸膛上,隨即被箍著腰制住。

方簡是趁秦硯北去簽出院單的時候找雲織說了這麽幾句話,眼看著觸到閻王逆鱗,他都不知道哪來的手速,飛快把剛才買來,偷揣在兜裏的一個小盒子塞進雲織的口袋。

雲織感覺到了,一時沒分辨出是什麽,就已經被秦硯北搶走注意力。

研究所本來提供了輪椅,以免病人做完治療後身體虛弱,但秦硯北看都沒看,就那麽一言不發地把外套給雲織裹好,後面的帽子蓋住頭,原地將人抱起來。

雲織跟他面對面,現在大帽子遮下來,視野擋了一半,她被秦硯北雙手托著,固定在胸前,他手上力氣很重,撥著她的腿,讓她環在他腰上。

雲織現在對他予取予求,埋頭蓋住臉,額頭壓在他肩上,就那麽乖巧地用纖細雙腿勾住他腰,跟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動微微顛簸。

進到車裏的時候,秦硯北除了動作上占有欲強,其他反應依然穩定,話極少,沉默得過分。

雲織認真聽著方簡在前面的各種叮囑,耳中聲音從清晰到含糊,最後只剩下心臟的震顫聲。

別墅不大,很精致的一個獨棟,離研究所不到十分鐘的車程,方簡帶人住在斜對面的酒店裏,這棟房子只給兩個人住。

下車前,雲織理性說:“放心,我會盯緊他,有任何問題馬上聯系你。”

到這一刻,雲織認為自己還是能保持清醒的,但幾分鐘後,別墅的大門在她身旁緩緩關閉,客廳裏燈還未開,只有窗簾間透進的路燈和月色。

初夏,倫敦還沒有太熱,房子裏也溫度適宜,然而就在簡單的眨眼之間,空氣裏猶如被拋下億萬火種,在同一時間頃刻點燃。

雲織的帽子被拂下,微涼的臉被迫擡起,她來不及說話,秦硯北兇狠的吻就落下來,噬咬侵吞,占據她的唇舌。

她腳步錯亂地後退,脊背靠在墻上,有什麽裝飾硌著蝴蝶骨,她微疼悶哼,一點脆弱氣聲換來更重的掠取,熱切交換,唇舌纏繞。

有滾燙的手掌墊在她身後,怕她撞疼,卻向裏扣著,要深入骨髓。

雲織說不清為什麽會流淚,在黑暗裏仰著頭,雙手環上去抱住秦硯北脖頸,急迫地給他最明確的回應。

她仍舊沒有真實感。

好像面前的人只是她還在南山院裏睡著時候見到的影子。

她甚至有錯覺,她是不是根本沒來英國,他真的要一聲不響離開她,她連挽回都來不及。

這樣的疼密密麻麻紮在心上,雲織丟掉所有矜持,更迫切地抱住他。

秦硯北輕輕扣著她咽喉,濕潤雙唇分開一線,他聲音低得磨著耳膜:“你追過來,是什麽都知道了嗎。”

雲織喉嚨裏辛辣:“是。”

他就這麽在一片漆黑裏扼著她的呼吸,溫柔的掌控的,手指卻一寸不松:“MECT是最後的辦法,連這個都對我不起作用,織織,我好不了了,我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雲織一句都聽不下去,攥緊他的手腕:“秦硯北,我不管是精神障礙,還是情感障礙,都無所謂,你不需要那些藥物和儀器治療,你有我。”

“你有我就夠了!”她突然控制不了情緒,在他臂彎裏潰敗,“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明明什麽都很好!你不會有危險,你不可能自殘自殺!你信我……”

她止不住顫抖:“你信我能救你,以後那些藥都停了,不準再吃,無論再有什麽新的療法,你想都不用想,我就是……我就是你的醫生,你讓我負責。”

體溫在升高,細密的汗從鬢發裏沁出來,灼傷人的吻再次半強迫地壓下攻陷,咽掉她後面的話。

她迷蒙覺得嘴唇腫起,唇角被廝磨著再到耳垂,外套被拽掉,裏面上衣是拉鏈的,被熱燥手指弄壞。

雲織仰起臉,生理性的淚順著眼尾往下滑。

秦硯北啞聲說:“你喜歡孩子……”

“不喜歡,”雲織抓著他短發,斬釘截鐵,“我喜歡的只有秦硯北,就算你的病是遺傳的,更多的原因難道不是從小到大受的那麽多苦嗎,我不想你的人生還沒感受過多少甜,就被新的怕占滿,我不要孩子,要你。”

她那麽多小心翼翼的內斂,不願意言說的自卑,在這個人用命做抵的在乎和珍視面前,都被打碎。

她想最直白,想把心裏溝溝壑壑的愛意都讓他看見。

胸口太燙了,牙關合攏的微微痛感像電流穿過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