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文案場景(第2/3頁)
“娘……”袁逐玉拖著長音撒嬌,兼打岔。
袁夫人唬起臉來,作勢訓了她幾句,復又對沈夫人笑道:“大姐,瀅兒可說親了麽?這樣標致的孩子,我瞧著也可意,不知以後會給什麽人家謀去?”
“還沒呢,”沈夫人眉開眼笑地看向司瀅:“正好,上回跟你說的,你大嫂嫂那位娘家兄弟,你考慮得如何了?若是覺得合意,我去信跟你大嫂嫂說一聲,等那位小郎到了,安排你們見個面。”
廳中一靜,好似幾下裏的動靜都停了下來。
腿上的孩子動了動,傻張著腦袋與司瀅對視,把手裏的糖塊遞給她。
司瀅接過來喂到孩子嘴裏,又擡起頭來,沖沈夫人笑了笑:“讓幹娘操心了,我沒什麽想頭,但聽幹娘的。”
一聲尖銳的吱嘎,是袁闌玉站了起來:“這怎麽行?”
“你撒什麽癔症?坐下。”袁大人去拽兒子:“沒大沒小的,嚷什麽嚷?”
沈夫人眉目含笑:“小四兒,你怎麽這麽激動?”
袁闌玉不情不願地坐下,嘴卻不停:“姨母,你是出了名的月老,怎麽,怎麽就不為外甥想想?”
沈夫人驚訝了:“看來我們袁小郎也到年紀,這春心捂都捂不住,不過……”她目光劃向謝枝山:“你大表兄還沒著落,你急什麽?”
“大表兄走科甲正途,受萬歲嘉重,以後是天子近臣,要為治國出力的,哪會把心思放兒女私情上?”袁闌玉急道:“我不同了,我沒什麽大志向,就想過自己的小日子!”
剛說完,又挨了袁大人爆栗:“渾小子,不要臉了?說什麽妖話?”
他逞父威,換來袁夫人一記威脅:“再打個試試?我兒子要給你打傻了,你走路回無錫!”
出聲被治住,袁大人氣焰矮下來,只能沖兒子幹瞪眼。
廳裏氣氛倒沒受影響,沈夫人故作不解:“我們小四兒喜歡哪樣的姑娘?說出來,姨母替你留留神。”
袁闌玉忸怩著暗示道:“就……白些,性子好些,愛笑些,最好……有兩只笑渦。”
說完,飛快地看了司瀅一眼。
廳房一角,謝枝山手放在膝頭,感覺自己快要被氣傷腦子。
丁淳到底是外男,還會顧及些禮節,老四這小子跟猴一樣,明目張膽打她主意,恨不能逮人就說喜歡她。
她呢?昨兒白天還跟他眉目傳情,他滿以為以為是開始在意他,結果還是榆木腦袋不開化。
這時候粗枝大葉,簡直就是在朝他心口捅刀子。
所以是怎麽個意思?對他以外的男人個個都很有興趣,只要四肢齊全就入得她的眼麽?
那什麽解元,他還是是會元,是殿元,能越得過他去麽?
椅角響了響,是謝母從椅子上站起來。
看了半天的戲,老太太累了:“都回去歇吧,時辰不早了,有事明兒再說,熬夜傷神。”
走近兒子身邊時,謝母拿手搭了搭眼:“大晚上哪來的酸風?掃得我眼睛痛。”
滿廳數她輩分最大,她一起來,屁股都跟著離了凳,她一出去 ,廳裏也就作鳥獸散了。
謝枝山眼睜睜看著司瀅從自己面前走過,跟沈家表嫂一道,有說有笑,眼梢偏也不偏。
再看袁闌玉,巴巴地盯著她的背影,要不是被他妹子扯住,人都跟上去了。
謝枝山心浮氣躁,偏姑丈又湊上來:“聽聞趙閣老還告病在家,賢侄幾時得空,與我一道去探探?”
看著這位長輩營營逐逐的一張臉,謝枝山嘆了口氣。
晚些時候,袁家兄妹兩個在回去的路上鬧了起來。
“你臉可真老啊,當眾說那樣的話知不知羞?”袁逐玉埋汰兄長:“你喜歡她什麽啊到底?”
“她好像不大喜歡我,那股子敷衍勁我挺愛的。從小到大沒有姑娘不喜歡我,她是頭一個。”闌玉理直氣壯,還搬出緣分一說來:“方士批我正緣已近,還特地指了指湖裏的水。瀅,不就是水麽?”
“你現在出門要算卦了吧?你到底是喜歡她,還是死迷信?”袁逐玉剜他一眼,口氣都生硬了。
闌玉單手撐腰:“這怎麽叫迷信?而且爹娘不是也說了,要找個能管得住我的麽?我覺得她就行!”晚上吃得有些多,小郎君打了個嗝繼續說:“我要跟她成了,就是跟姨母親上加親,不好麽?”
看胞兄這茶壺樣,袁逐玉氣不打一處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她面前跟條叭兒狗似的,有沒有點爺們氣概?你身份好她太多了,合該讓她倒貼你才對!”
“我樂意,我樂意倒貼她。你沒大沒小,管得著我嗎?”
“你有病吧?”
“有一點,藥方在她那兒。”
後這幾句,袁逐玉氣得幹瞪眼,一隔籬笆之外,謝枝山也連連冷笑。
他轉身,疾步往陶生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