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頁)

明芙到底是第一次跟人動手,而且物證還擺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心裏還是愧疚的。

想起剛剛陳嶼舟問她的問題,她正了正帽子,問他:“你以後,想,做什麽?”

“嗯?”陳嶼舟被她這跳躍性的一問弄得有點沒回過神,頓了一下後說道:“我啊,當大夫吧,畢竟我家那老爺子還等著我繼承他的衣缽呢。”

明芙愣了下。

醫生嗎。

她其實就是隨便問問,她以為想陳嶼舟這種不正經的小少爺對以後的人生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沒想到他已經想好了以後做什麽,還是醫生這種高危職業。

怎麽看,也不像他這種把“怕麻煩”三個字擺在臉上的人會去做的。

而且,就沖他這一言不合就幹架的脾氣,當了醫生的話,應該會使醫患關系更緊張吧。

她兀自搖了搖頭,真的想象不出來。

帽檐冷不丁被往下壓,陳嶼舟不滿的聲音緊隨其後:“搖頭是幾個意思,不信我?”

被發現了,明芙有一瞬間的心虛,等壓在帽子上的手挪開後,她將帽檐往上頂了頂,視線重新清明,她選了個比較好聽的說法:“不是,是因為,醫患關系、很緊張,我以為你、不會。”

因為結巴的原因,明芙說話慢吞吞的,陳嶼舟不催不急,臉上也沒有絲毫不耐,等她聲音落下,他才接話:“麻煩是有點,但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頭頂的太陽灼熱的人睜不開眼,視線裏的男生半眯著眼睛,語調懶洋洋的又透著點認真:“道之所存,雖千萬人吾往矣。”

“有些事兒總得有人去做,哪怕麻煩也要去。”他說:“如果因為害怕還沒開始就放棄,那很多事情都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去做了,得到的結果才不會後悔,不管好壞。”

“而且我這人混慣了,醫患關系緊不緊張的,隨他媽便。”

明芙還是第一次聽陳嶼舟說這種正經的話,結果沒兩句,這人就原形畢露了,他捏了下明芙的耳垂,說:“要不你以後就當律師吧,萬一我要是攤上官司,你還能護著我。”

小姑娘躲開他的手,扶了扶帽檐,正兒八經的模樣:“那我,收費很、貴的。”

陳嶼舟的手在半空中頓了下,而後低沉的笑聲從胸腔蔓延開,“沒事兒,多貴我都付得起,整個身家都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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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高三,時間成了最不值錢的東西,黑板旁邊掛著的倒計時牌的天數在一點點變少,天色也逐漸加快變暗的速度,高三的樓道再沒有以往的熱鬧,每個人都來去匆匆,手裏捧著本書,恨不得一頭紮進去。

京城的秋天很短,好像一眨眼就到了穿棉服的深冬。

明芙第一次在北方過冬,凜凜寒風吹在身上,穿多少都不覺得暖和。

幸好室內有暖氣,只是在外面的時候比較難熬。

京城的冬天也是晴天居多,但今天天色烏沉沉的,看著有些悶。

這節是自習課,教室裏安安靜靜的,只有書本翻動和筆尖在紙張上摩擦發出的聲音。

明芙抱著暖寶寶趴在桌子上,語文書平攤在面前,她耷拉著眼逐字逐句的看過去,在心裏默念。

快速把最後兩句背完,從暖寶寶裏抽了只手出來往旁邊伸去。

她捏著陳嶼舟的袖子拽了拽。

等了兩秒,見人還穩穩當當的趴在桌子上,加大力度繼續拽。

感受到了胳膊上傳來的阻力,陳嶼舟腦袋動了動,從臂彎裏稍稍擡頭,露了只眼在外面:“怎麽?”

嗓音慵懶又沙啞。

本以為聽多了也就習慣了,可事實上,無論聽多少次,明芙都還是會覺得耳根發麻。

她小聲說:“我背完了,叫你。”

“啊......”陳嶼舟反應了會兒,想起自己睡之前說讓她背完這篇文言文叫自己的事情,他換了個姿勢,面朝著她那邊,騰出一條胳膊,輕車熟路的鉆進明芙桌子上那個暖寶寶空出來的一面。

指尖碰到她的,稍微一動,勾住她的手和他的纏在一起。

這是明芙買了暖寶寶以來經常會發生的事情。

陳嶼舟第一次把手伸進來的時候,明芙嚇了一跳,把暖寶寶給他他又不要,說是要有她的手一起暖著才管用。

可這人的手明明每次都比她的暖和。

根本不需要她來暖。

他好像也不怕冷,在她翻出羽絨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時候,他就穿了件沖鋒衣。

黑色的沖鋒衣把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襯托的凜冽了不少。

他好像穿什麽顏色的衣服都很好看。

“你手、又不涼。”

明芙還是不習慣和他牽手,嘗試掙脫,卻被攥得更緊。

“手不涼心涼。”陳嶼舟拖著調子:“這麽冷的天,要和芙寶貼貼才暖和。”

作者有話說:

呸,臭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