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花奴(第4/5頁)
卻比那種極大痛苦刺激出的慘叫更讓人壓抑。
寧宿說:“是戴冬的叫聲。”
更壓抑沉重了。
最終他們被帶到盡頭的一個黑房子中。
野南望說:“你們不要亂走動,就在這裏等著,我去看看下面獻禮結束了嗎,聖女上來就可以開始了。”
他也沒說開始什麽就走了。
房間裏一共有三個原生世界花侍,六個玩家花侍,在前面白衣人厲聲喊過後,沒有人敢擅自出去,但可以放開聲音聊天了。
“我們,這是要怎麽侍花?我怎麽都沒看到他們的花?”
開口的是他們院裏那兩個不知道底細,一直很沉默的玩家之一。
他們之前也跟他們一起活動,但從不會像這樣主動開口。
現在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一張張床上躺著的形容可怖的人。
一個個房子裏傳出的慘叫痛哭。
空氣裏混雜的腥澀味道。
即將面對的未知但結局觸目驚心的事。
在這個黑色的房間裏不停發酵,凝成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他的腳在地上搓著。
這裏地面是灰色的石板,潮濕的地面上,深綠色的苔蘚在石板縫隙裏簇擁著。
布鞋和黏膩的苔蘚摩擦出奇怪的“滋啦”聲。
“是的,我們來花神殿不是學習侍花的嗎?花呢?”
這句話配上他們剛才看到的畫面,像個恐怖故事。
祝雙雙幹笑一聲,“可能在一個花房裏,統一養護。”
這話說的很沒依據,安撫效果幾近於無。
他們隱隱已經意識到了什麽。
祝雙雙也知道自己就跟講個了個不好笑的冷笑話一樣,她說起正事:“剛才方琦對我們說的是孕神之地吧?他為什麽要說這個?”
寧宿和寧長風挨著坐,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他們沒說過一句話。
連那句見面招呼的“兄弟”都沒了。
此時,寧長風也不說話,而寧宿像身邊沒這個人一樣,他自言自語了一句“奇怪”。
蘇往生捕捉到了,他直接問他:“哪裏奇怪?”
寧宿就認真回答他,“一般一個地方的聖地,是非常嚴肅的地方,就把那裏稱為聖地,或者還有另外一個清晰的名字。”
“芙仁郡的聖地,叫黑澤,又叫神眠之地,還被稱為孕神之地。”
寧宿說:“多個稱呼也行,但是神眠之地和孕神之地,不是稍稍有點矛盾嗎?”
幾人一愣,寧長風掀開眼皮看向寧宿。
他坐在少年右邊,擡眼掃過來,看到少年清瘦嶙峋的側臉,桃花眼眼尾微垂,山根高挺。
搬到野南家那個院裏後,他已經很少這麽看他了,一看就難以移開視線,腦袋裏就有危險的警報聲響起。
確實危險。
寧長風收回目光。
他要信仰花神,隨著信仰的加深,他只想永遠在花神殿前等待花神。
午夜夢回,他常有一頭冷汗,恍然他忘了他是一個玩家,他有任務要做。
虔誠的信徒和做任務的玩家,這兩個身份是對立的,不能同時存在。
少年卻可以同時是信徒和玩家。
他虔誠地信仰著花神,也一直在明白這是一個副本世界,隨時能抓住和主線相關的關鍵問題。
寧長風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其他沒有真正信仰花神的人,都沒有意識到這其中的可怕。
“你一說好像真的有點。”祝雙雙說。
神眠和孕神也不能說毫無相關,被孕育中也可以說在睡眠,但睡眠和孕育總體上是有些矛盾的,說的不是一回事。
她說:“這就是方琦要提醒我們的嗎?”
蘇往生說:“他提醒的只是孕神之地,這有什麽深意?”
蘇往生問寧宿:“你還知道什麽?”
寧宿想了想,說:“花風跟我說過,神像源於黑澤,原本不是這個樣子,因為有神的印記,所以慢慢凝成了神的樣子。”
“這可能是黑澤被成為神眠之地的原因之一。”
花風點頭。
祝雙雙說:“花神殿前的信徒們也說,黑澤裏有神的氣息,在神息的滋養下長出了聖花——這輔助了神眠之地這一叫法。”
蘇往生:“那為什麽還有孕神之地,這個不一樣有點矛盾的說法?”
寧宿說:“可能這兩個叫法最初來自不同的人。”
“是了。”蘇往生恍然,“這樣就能說的清了,他們按自己的了解對聖地有不同的稱呼,後來傳出來,聖地就有了兩個稍有矛盾的稱呼。”
祝雙雙總結:“大家都知道神像,都知道聖花,就是說神眠之地是大家都知道的,那孕神之地?”
那孕神這個說法,最初就是少數人知道的了。
蘇往生說:“孕神,怎麽個孕育法?那黑澤裏孕育出來的,不是只有聖花嗎?”
幾人神情一凜,本能地心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