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謝紓橫抱著明儀快步穿行在通往長春院的長廊上。

明儀睜著一雙醉眼迷茫地盯著謝紓,張著嫣紅柔軟的唇瓣,黏黏糊糊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夫君!夫君?夫君……”

每一聲“夫君”都似羽毛般落在謝紓心間,挑動他心中緊繃的弦。

她越叫,謝紓就走得越快。

他久違地帶她進了長春院臥房。

臥房的門“嘎吱”一聲打開,“砰”一聲緊緊關上。謝紓步伐未作停留,徑直抱著明儀去了榻上。

明儀被謝紓放到臥榻之上,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從前在這張榻上發生過的一切,紛紛雜雜湧入明儀腦海。

倏然間,原本迷迷糊糊的明儀明白了她最最最喜歡的“夫君君”有什麽意圖,她捧著一張醉紅的臉“誒嘿嘿”的笑了聲,一把撲到了正在解衣帶的謝紓。

這番熱情到極致的投懷送抱,激得謝紓心頭巨顫,那根緊繃的弦斷了個徹底,心底有無數個聲音叫囂著——

吃了她,立刻馬上。

算了,衣來不及解了……

喝了酒的明儀窩進謝紓懷裏,等著他溫柔的撫慰,可今天的謝紓似乎和以往的有些不一樣。

他似猛烈狂風驟雨一般猛烈的襲來,明儀似地上輕飄飄的小樹葉子一般,“噗啾”一瞬被他卷入其中。

明儀被名為謝紓的這波颶風卷得頭暈腦脹,隨風被撞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待風雨漸歇,明儀暈暈乎乎地睜開眼。

謝紓近在咫尺,往日高高在上的他,此刻卻抿著唇,小心翼翼地向明儀確認:“夫人,還滿意嗎?”

明儀似剛被雨水浸潤過的芙蓉花//苞,緋紅著臉綻開一抹笑,窩在謝紓懷中,虛虛地閉上眼:“好滿意呢。”

謝紓沉著眼把明儀放倒:“那好,我們再滿意一下。”

“為夫會讓夫人記住,為夫與夫人口中所說的細棍子渾然不同,也不是夫人忍一會兒就能過去的。”

明儀:“……?”

謝某人又拉著明儀滿意了一次,而後抱著冬夜大汗的明儀去了凈房。

女兒紅後勁十足,明儀醉意尚未消散,她紅著臉蹲在浴池中間吹水泡泡,等著她素來溫柔體貼的“夫君君”服侍她清洗。

謝紓跨著池水朝她走近,明儀習以為常地張開手腳。

就在她毫無防備之際,忽聽謝紓在耳畔意味深長地笑了聲。

而後事情地走向開始不受控制。

此刻發生的一切,讓明儀仿佛回到了除夕夜的熱泉。

漫天飛濺的水花,還有毫無節制的謝紓。

明儀是哭著從凈室出來的。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都這樣了還不打算放過她。

謝紓顯然還為方才她的一時失言耿耿於懷,誓死要捍衛自己為人夫君的尊嚴。

“夫人,我們回房。”謝紓眸色一沉,低聲道,“繼續。”

明儀:“……”

就在謝紓抱起“半死不活”的明儀回房準備繼續之際,乘風急急趕來稟道:“王爺,吏部尚書林大人,大理寺高大人,門下柳大人等深夜來訪,說是有要事啟奏。”

謝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此刻過來。

“知道了。”謝紓道,“讓那他們去洗墨堂等。”

乘風抱拳應道:“是。”

明儀醉得腦袋鈍鈍的,見謝紓與乘風說著話,伸出一只小腳企圖趁這個可怕的男人不注意,偷偷溜掉。

“回來。”謝紓敏銳地察覺到明某人想跑,擡指揪住明某人的衣領,把明某人拎回了懷裏。

明儀哼哼著抗議了幾聲,見抗議無效,踮起腳在謝紓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串紅紅的牙印。

謝紓悶哼了一聲,摁了摁脖子上的牙印,輕叱了懷中張牙舞爪的明儀一聲:“別鬧。”

乘風背著身,咳了幾聲:“您這樣不好見人吧。”

明儀垂著眉,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窩進謝紓懷裏,撒嬌般地蹭了蹭,睜著一雙無辜的醉眼看向謝紓。

謝紓嘆了口氣:“……”

明明是明儀使壞做了“錯事”,但對著她這雙眼睛,他全然沒有辦法。只能溫聲哄著:“夫人沒有鬧,也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方才說錯了話。”

乘風:“……”他什麽都沒聽見,希望他家主子不要殺人滅口。

明明哄夫人之時謝紓臉上還是春風拂面,轉頭對著乘風,便成了尋常的清冷語調:“你立刻去庫房取扇屏風,送去洗墨堂。”

乘風扯了扯嘴角:“是。”

心中腹誹,這就是“公正無私”的攝政王?去你的差別待遇!

乘風憋著口悶氣走去庫房搬屏風。

明儀顯然是“累”了,半眯著眼靠在謝紓懷中,輕輕打了個哈欠。

謝紓輕聲問:“累了?”

明儀點點頭。

謝紓溫柔對她道:“帶你去睡。”

明儀點點頭,放松地閉上了眼。

謝紓輕啄了啄明儀的纖長的眼睫,橫抱著她去了洗墨堂,把熟睡的明儀放在了洗墨堂內室的榻上,替她蓋上絨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