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建設昭州46(第3/5頁)

陳婕為院長,黎春副院長,享受昭州衙門工錢補助。

這告示不僅是昭州城念,還傳達下去,昭州城外的村子,底下五個府縣,府縣下的村鎮,以花娘懶漢和離為例子——

陳二娘說:“還有我,既是昭州百姓要罵,不配做婦人,那便先罵我,我是頭一個和離的。”

於是便寫了知州千金同木府縣令和離案例。

顧兆想了下,決定開第一期的抵報,自然是他動了個念頭,由底下的人辦——找到了學校任職的老師。自然是遭遇了些,這五位文人老師滿懷復雜的眼神,到也不是譴責,就是想說啥,又不知如何說。

“各位可是因為和離案?”顧兆先提了出來。五位見了他,沒破口大罵指著他鼻子說丟了讀書人的臉,或是違背天地陰陽傳統規矩如何如何,那就是說明還有的講。

顧兆給親自倒了茶,其他五位自是稱不敢。

“五位老師在學校教了這些時日的書,學生可好?跟著以前私塾中的學子比如何?”顧兆問。

梁進士說:“女子哥兒多是文靜嫻雅,雖不及科舉讀書人課程繁重,可也上心。”

一言我一句。

杜若庸則說:“這些女郎哥兒坐的住,比我想象中要有耐力,也不怕吃苦,愛幹凈,書中道理淺顯學的也快。”

“顧大人有話不如直說吧。”有人心中對顧兆和離案還是不贊同,語氣帶刺,有本事也打了他吧。

顧兆則道:“我以為五位老師自願來學校教學,且帶了學生這麽段日子,也該不在意世俗眼神,是有教無類真的想傳播學問知識的。”

“若是昭州不辦這個學校,走遍大歷,沒一處能容女子哥兒學習的地方,私塾不說到處可見,可男子上學,不管是識字也好,還是科舉,邁出去第一步總是比女子哥兒要方便。”

“讀書明理,該斷對錯,而非因為你是男子就該處處皆對。”

顧兆問:“五位家中若是有女子哥兒,以後所嫁非人,整日勞作撫養孩子不說,還經常遭遇毆打,其丈夫言語編排汙蔑清白,你們又是如何?勸自家孩子忍一忍,挨著打就習慣了,等打死了就好了?”

自是不可不成的。

這五位不能替花娘感同身受,那也是因為身份地位,怎麽說比懶漢家強許多,他們的女兒哥兒,自然不會嫁的那般糟糕,雖不是大富大貴,可衣食不愁,身邊有人伺候這是有的。

“不是延續千百年傳承下來的就是一定對的。”顧兆嘆了口氣,“咱們昭州百姓皆能明白是非曲直,人人活的幸福,道路還長著呢。”

他裝的這般憂愁嘆氣,雖是沒責怪五位,可這做派,自然是讓五位老師自我反省,說好了有教無類、明辨是非的,怎麽帶頭還拿老一套的思想想花娘案呢。

五人當即自省,然後接了抵報宣傳活計。

自此後,這五位老師,每次遇到什麽事時,先不立即做決斷,而是換位思考,多放思考。

花娘懶漢和離小故事有,知州千金同縣令和離也有。這兩個案例,寫成了小故事,顧兆作為主編還審了一下,說傳給底下府縣百姓所知,言語最好大白話,寫的生動一些,不要太教育意味了,最好就跟那話本一樣……

顧大人親自來了一段,比如就寫花娘這位女子身形瘦的一把骨頭,因為吃不飽飯,整日地裏勞作,那她男人呢?男人太懶了,整日不幹活,全都讓花娘幹。

有一日花娘去地裏幹活收糧食,讓男人略看一下家中幼女,結果沒成想幼女掉水裏去了,差點淹死,懶漢就在遠處看著懶得動——

杜若庸聽到此處,激動憤慨,說了句怎會有這樣當爹的。

“這是真事,可不是我編排的。”顧兆讓杜老師就這般寫。沒成想杜舉人還利用周末時間去采訪問了花娘和陳二娘,最後寫的文章小故事,顧兆看了都要大罵文裏的禽獸畜生渣男。

效果頂呱呱響!

自是要替花娘陳二娘搞一搞輿論,以後日子還長,人還要活著,總不能走哪被唾沫淹哪兒,當然也是為了以後有和離念頭的婦人鋪墊。

和離不是你的錯,是實在過不下去日子了,沒辦法的。

此抵報一出,衙役沒事就在衙門口念,後來昭州城的茶館也有人談了起來,有老爺叫家中識字的下人來讀抵報,每每念叨這倆案子時,茶館的百姓皆是義憤填膺憤慨不已。

“……這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也不怨兩人,要是不和離,命都葬送了。”

“要我說,自己死了也幹凈,落個好名聲,可留下來的孩子怎麽辦?”

“是啊要不是為了孩子,誰願意走這路,被戳著脊梁骨罵的難聽喲。”

“花娘如今如何了?帶著那麽小的孩子可有去處?”

“顧大人不是說了有什麽救濟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