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建設昭州45(第2/5頁)
可事情為啥不是按對錯分呢。
分明她是占理的。
黎周周帶人馬出城,城中商賈見了自是好奇,黎老板這是出去了?可看著這次帶隊不像,有女工,有護衛,還有侍衛——
“聽說還請了回春堂的大夫一起去。”
商賈們好奇,“那是廠裏誰出事了?剛瞧著七八個女工去黎府門口,也不知道啥事。”
“肯定跟這個有關系,就是咋了?沒什麽大事吧?”
那肯定不知。眾人打聽不到,車軲轆話說了幾回,只能等黎老板回城了。
黎周周帶車馬出城一路直奔花娘村子,同村人指了路,到了村口,卻說能不能不進去,不要說她帶的路。
“回去上工吧。”黎周周點了護衛,讓人送女郎去工廠。
花娘家靠裏一些,兩間茅草屋,一間用來做灶屋放糧食,一間住人,連個堂屋也沒有,茅草頂瞧著像是才修補過,外頭的土墻斑駁掉土,也沒院墻護欄,遠遠瞧過去像是要塌敗了。
黎周周這隊伍動靜大,引得田裏幹活的、院子口聊天說八卦的——自然是說的花娘的事。
“……我瞧著不像。”
“花娘自然不是那種人,可要是遭了歹人,人家歹人管你從不從呢。”
“那你意思便是花娘失了——”
“我可沒說。”
“反正借這次事,懶漢是耍了一通威風,以後花娘可不敢高聲說一句了。”
“還什麽以後,被打成那副模樣,別沒了命。”
“沒了也好,只是可惜了大娘。”
這些說閑話碎嘴的,多是婦人,對昨個的事也是復雜,可追根到底還是可憐花娘的多,就是失了名節清白,這也沒臉做人了,你說說花娘命怎麽這般的苦。
正說著便見車馬隊伍進了村,打頭的穿著顏色新鮮的袍子,一瞅就是貴人。眾人紛紛不說了,停了手裏的活,神色也帶著幾分怯場害怕。
“花娘家是不是這裏?”黎春從車架上跳下來問話。
村中婦人便見這位妹子,模樣清秀皮膚白皙,是鵝蛋臉,柳葉眉,一雙吊梢眼,跟她們不同,一瞧就是有錢人家出來的,像是那狐媚子,可這妹子板著臉,一臉的冷意威嚴,眾人又不敢冒犯輕視。
“是,花娘家就是這兒。”有嬸子壯著膽子指了路。
黎春道了謝,也不上馬車了,就打前頭走了兩步,隊伍停下來了,黎春就候在底下,等老板下了馬,同遠處暗暗瞧熱鬧的說:“這是絲麻廠的黎老板,聽說花娘重傷,過來看看。”
黎春昭州話說的不甚地道,可眾人聽到了黎字,先是一驚,還有人想莫不是李字,可不管如何說,這都是貴人,他們得罪不起的。
之後的事便是老一套了,村民怕慢待貴人,忙是通知村長前來,原本只是左鄰右舍瞧熱鬧,最後拖拖拉拉全村人都出來圍觀了。而與此同時,黎周周進了花娘家,逼仄狹小,花娘躺在草席子上,身底就是一張薄薄破爛的褥子,一個身形瘦小頭發枯黃的女孩坐在床裏頭流眼淚,拿手晃著她阿娘。
這便是花娘五歲的女兒了。
見了他過來,這小孩眼底是怯生生的害怕,瘦的眼睛特別大,哭的眼睛也紅腫,小臉臟兮兮,頭發是一把枯草一把亂糟糟,卻跪在床上求他救救阿娘。
“請大夫先看看人。”黎周周伸手摸摸這孩子頭,聲音也溫和幾分,“莫怕,你阿娘聽見你的聲,指定舍不得走。”
“來,阿叔抱你下來,讓大夫好好替你阿娘看病。”
黎周周抱著小姑娘下來,不過比福寶小一歲,這女孩輕飄飄的。
大夫把了脈,又瞧了傷口,說是難,要休養補身體,血流多了,人虧了。
花娘額頭血呼啦一片,上頭糊著鍋灰,黎春一看就知道這是土法子止血的,黎周周覺得這傷口要清理,再看這地方,根本不能下腳。
“黎春找人把花娘擡上車,帶回去。”黎周周發話。
花娘女兒哭要阿娘,黎周周摸了下孩子頭,這孩子便停了哭,只拿大眼睛可憐瞅著他,說不要帶走阿娘——
“帶你阿娘走,你阿娘才能活下來,你也一同去。”
走自然不是這般好走的,出去時,才花了銀錢去別家吃飯的懶漢回來了,飯都沒吃完,被村裏人叫著,說花娘工廠黎老板來你家去了。
懶漢是怕,本來是想跑的,誰知那人又說:“沒準能給你家賠一些錢,花娘可是幹活失了清白。”
昨日後,村裏一些遊手好閑不著調的漢子,都拿懶漢媳婦失了清白嘴上笑話調笑,可昨日懶漢對著花娘大展拳腳,威風的不得了,今日對上那些看他笑話,說他戴綠帽的同村男人,卻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會迎面同黎老板對上了,也是窩窩囊囊的耷拉著腦袋,垂著眼,躬著腰,不敢拿正眼看人,嘴上說你、你們就是再有錢也不能帶走我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