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頁)

中間雲舒來了一次,可以說是大鬧了一場。

他一定要逼著雲集回家,跟《假期》節目組解約:“雲集,你要是非得這麽糟蹋自己的身體,我才不管你有什麽人生理想你有什麽不得已意難平,我他.媽就是看不了你這麽累!這麽一個破節目破公司,就他.媽火了能賺多少錢?雲集,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錢,就當是我買你的命行嗎?我求求你,你別這麽折騰自己了行嗎?”

雲集一開始是好聲好氣跟他解釋的,累不累並不光是節目的事情,也跟他保證自己一定好好休息好好吃飯。

但是雲舒不聽,立刻就要打電話問雲世初是不是雲集死了他都不管。

當時雲集心裏一著急就有點不舒服,剛一按胸口,旁邊一直沉默的叢烈就動了,“雲舒,我跟你說句話。”

“我哥變成這樣,你沒份兒嗎?”雲舒已經徹底炸了,“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句話?”

雲集感覺自己血壓一下就上來了,要是叢烈揍雲舒,十個雲舒都不一定夠看。

但他這個狀態,別說拉架,不添亂都是好的。

“你哥現在身體不舒服,你看不出來嗎?”叢烈的聲音不大,“你別嚷嚷了。”

說完他就彎腰看雲集,“你進去歇一會兒,我跟雲舒說兩句。我就在客廳,不舒服就立刻喊我,好嗎?”

這倆人雲集一時間都不想看見,眼不見心不煩,一言不發地朝臥室走了。

他身上不舒服,其實睡不實,哪怕關著門,也能聽見一些客廳裏的動靜。

叢烈的聲音很低,一開始雲舒還扯著嗓子,“你怎麽保證……你值得信任嗎……你少在這兒惺惺作態!”

後來也不知道叢烈說了什麽,雲舒的聲音也漸漸小了,偶爾有一兩句冒出來:“……有什麽比身體重要……我怎麽不尊重他了……好……如果……我絕饒不了你……”

後來雲舒走的時候還帶著點火氣,但關門的聲音倒是輕。

沒兩分鐘叢烈進臥室了,帶著溫水和藥,輕聲問他:“醒著呢嗎?”

雲集撐著身子坐起來,“你跟他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他不會幹預你的事了。”叢烈把藥遞給他,“還難受嗎?”

“我的事他不幹預,我希望你也不要幹預。”雲集有點疲憊,“我的事就是我的事,和你,和雲舒,一樣沒關系。”

叢烈垂下眼睛,半晌低聲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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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集這一病,就像醫生說的,要不了命但是得養,不能勞累不能著急上火。

累他倒是別想累,因為每天叢烈監督他早睡早起,中午吃過飯下午還得再按著他休息一會兒。

一天三頓飯,叢烈也一頓不許他落下,一雙眼睛跟探照燈一樣盯著他吃了多少蔬菜多少水果。

雲集也不知道叢烈哪來那麽多精力,每天白天寫譜練歌,還是能抽出來很多功夫守著他。

至少每天他午睡的時候,叢烈肯定是在床邊守著的。

雲集也不知道他是只守頭尾還是從頭到尾都沒離開。

他跟叢烈提過,自己沒有那麽容易死,讓他該幹嘛幹嘛去,別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

當時叢烈沒說什麽,臉黑得跟鍋底一樣,後面三天都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溝通成本高效益低,雲集盡量避免和叢烈發生對話,過得也還算舒心。

從出院開始算,雲集差不多在家裏歇了兩周才好利落。

他養身體這段時間,《假期》的熱度已經成倍地發酵起來了,廖冰樵的超話人數呈指數增長,連帶著瀚海的話題度一路走高。

然後雲集就接到一通電話,問他什麽時候有時間吃頓便飯。

打電話過來的是旺財老董的長女,也就是當初險些被叢烈打殘的張智的親媽,朱雨曼。

她是老朱家按照接班人來栽培的,在電話裏禮數極為周全,完全難以想象能生出來那麽一個不知深淺的兒子來。

都是在名利場上打過多少滾的,雲集自然知道“便飯”是什麽意思。

但他並不打算躲。

現在的瀚海已經不是兩個月前的瀚海,招人耳目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今天躲了“旺財”,明天還會有“旺祿”“旺福”“旺桃花”。

反倒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聽見雲集挺痛快就答應了,朱雨曼反倒有些意外,很快定下了時間和地點。

不管是不是別有用心,對方都是女性,而且還是長輩。

雲集打開衣櫃,仔細地挑了一身最近都沒什麽機會穿的西裝和兩枚袖扣。

擡眼的功夫,他掃過隔板上放著的米色首飾盒。

那是他曾經準備送給叢烈的耳釘。

那時候因為想著叢烈在訪談節目上表示過唯一可以接受的飾品是耳釘,自己特地給他訂的,現在一回想,實在有些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