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4/5頁)

傅晴挺緊張的,“雲哥,話說咱們第一次包裝這種全新的新人,而且咱們私底下說啊,小廖跟叢烈,那肯定還是不一樣,現象級就是現象級,流量這東西就跟火山一樣,爆發之後就有個休眠,萬一到時候成績沒有預期好,瀚海後頭要怎麽辦?”

她知道雲集跟叢烈掰了,就難免發愁萬一叢烈離開,那瀚海可就真的一時間無可傍身。

雲集一只手壓著胸口緩緩揉,“貸款這焦慮做什麽?很多東西講個時運,如果真的強求不來,那就趕下一波。小廖的實力在這裏,你還怕金子不發光嗎?”

傅晴信他就像信菩薩,當下就想通了,“也是,瀚海沒了誰,只要還有你,就總是有戲。”

說完她又沒忍住問了一句:“我看那節目裏炒你倆CP炒得挺熱絡,叢烈……沒難為你吧?”

“為難我什麽?”雲集稍微皺了皺眉,不想聊這個了,“別擔心了。”

傅晴單純,被他打發了幾句,高高興興的,心寬了 。

等電話掛斷,胸口的刺痛卻一直沒有消散。

雲集靠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心痛卻有加劇的趨勢。

他躬下腰去找抽屜裏的藥,眼前卻猛地一黑,手指從銅把手上滑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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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絲絲繞繞的疼順著心臟纏上來。

雲集疼得什麽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在視網膜上一撞一撞的,好像是海面起伏的水波紋。

他很努力地重新擡起手。

但是那個頂多只有十厘米高的把手卻好像遙不可及,每當他的手指剛剛觸到冰涼的金屬,就不受控制地滑落下來。

完了。

雲集重生之後第一次出現這個念頭。

哪怕是在海底,他都沒有感覺到死亡靠得如此之近。

呼吸道好像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束緊了,空氣毫無意義地穿過他的口腔,仿佛沒有在肺部進行氣體交換就又從口鼻中急促地逸散。

胸口漫上來的麻逐漸把疼痛掩蓋了,雲集還在努力夠那個越來越難以觸及的把手。

他不能死。

這個念頭像是一根線一樣懸著,鉤住他腦海中的一線清明。

他忍不住地想,要是這個時候有個人在就好了。

這個念頭還沒到一秒,門口突然就傳來了鑰匙開鎖的聲音。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雲集又害怕起來。

他死不了了。

但是萬一來的人是雲舒,他的麻煩就大了。

可除了雲舒……

“雲集!”叢烈看見雲集躺在地毯上的時候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立刻扶著雲集平躺下,從抽屜裏翻出藥來喂進他嘴裏。

打過120的電話,叢烈跪在雲集身邊,一直盯著他的胸膛。

看到那原本急促的起伏平緩下來了,他也沒敢松懈,一邊給雲集順胸口一邊側耳俯在他唇畔,小聲地叫他,“雲集?雲集?”

苦澀的藥丸在舌下緩慢化開,胸口窒悶的沉重感也隨之被驅散,疼痛卻重新席卷而來,占據了整個胸腔。

心臟一跳一跳的仿佛又要脫拍。

雲集忍不住地蜷起身子,用手用力壓著胸口。

叢烈伸手把他小心撐進懷裏,替下他的手,一下一下在胸口揉撫,“車在路上了,馬上不疼了。”

救護人員擡了折疊擔架上來。

但是雲集疼得舒不開身子,是叢烈一路抱下樓的。

在救護車上,叢烈也一直跟在雲集身邊,時不時叫一下雲集的名字。

醫生在問他話。

叢烈回答得很麻木,“是的,有心臟早搏的病史。”

……

“是的,他很容易胃痛。”叢烈坐在筆錄室,感覺白熾燈的光線很刺眼。

“疲勞駕駛?”

“對,行車記錄儀顯示他連續駕駛將近四小時,他在電話中和你提到過嗎?”

“不,我不知道。”

桌子上散落著一些照片。

最上面的兩張裏有光禿禿的、燒焦了的玫瑰花,還有一表盤完全破碎的手表,連表針都少了一根。

“對,是我在跟他打電話。”他對著一件警服嶄新的年輕警員說道:“我們發生了爭執。”

他的聲音很平靜,幾乎像是平鋪直敘的旁白,甚至缺少最細微的起伏。

“談話內容?這一部分答案我有權選擇保留嗎?”

對方問了他什麽,叢烈聽不清,但是他能感覺到細微的氣流從自己的唇齒間遊走,帶來輕微的寒意。

“不,我還沒見到,他弟弟會去辨認,我想我沒有必要到場。”

“是的,我是他的合法伴侶。”他甚至聽見自己機械地笑了,“丈夫為什麽一定要到場?我還有很重要的演唱會,沒有時間做這些不相關的事情。”

“矛盾?”叢烈感覺到雪白的燈光在自己的瞳孔中燃燒,“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也談不上矛盾。為什麽結婚?他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