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頁)

他很清楚,這條街上多是些快餐和海鮮,一公裏之內都沒有賣面點的。

他就著粥咬了一口包子,胃口一下就提起來了。

包子是誰做的,他的舌頭尖一碰就能認出來。

可惜包子還是只有四個,不過加上粥,就剛剛好。

雲集吃飽飯喝過藥,貓一樣地蜷進了被子裏。

差不多十點多,廖冰樵調好了鬧鐘,也躺下準備睡了。

酒店的中央空調到九點就停了,他們開著窗戶,小風一吹倒是也不熱。

可能因為胃裏踏實了,雲集原本很快就睡著了。

但半夜突然耳畔突然傳來一陣令人煩躁的“嗡嗡”聲。

雲集沉在夢裏醒不過來。

四周的人交頭接耳地議論著。

“這是雲世初的大兒子?”

“是啊,初入名利場的時候還以為是什麽曠世奇才,現在一看,小時了了而已!”

“聽說是追一個唱歌的吧?”

“是,那小夥子是不錯,但是看不上他啊!”

“堂堂雲家的大公子,鬧得這麽難看!”

“你知道嗎?他可太寡廉鮮恥了,別看他被甩得鼻青臉腫,到時候怕是人家招招手,他就要毫不記恨地往上貼吧?”

“丟盡了他爸的臉,家門不幸。”

“雲哥?”廖冰樵看著雲集難受的樣子,焦灼地拍拍他的臉,“你醒醒?你怎麽了?”

雲集難受地“哼”了兩聲,低聲說:“我沒有,我不是……”

“雲哥?你是不是做夢了?”廖冰樵搖他的力氣稍微大了一些。

雲集猛地一擡身,“哇”地吐在了床邊。

廖冰樵要嚇瘋了,一邊給他拍背一邊喊他:“雲哥?雲哥?”

他看著失神的雲集,下意識地給叢烈撥了電話,“叢老師,雲哥好像生病了。”

沒一分鐘,叢烈就來敲門了。

他快步走到床邊,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毫不介意地在雲集身邊坐下。

叢烈單手撐住他的肩,“怎麽了?”

雲集的目光還是有些渙散,並沒有回答他。

“好像是做噩夢了,剛才他一直在否認什麽。”廖冰樵在空中揮了揮手,“難道是因為房間裏有蚊子?吵得他睡不好?”

叢烈沉默地看了雲集一會兒,輕輕拍他的背,“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可能有點水土不服。”

雲集的臉色很蒼白,只有一雙眼睛灼灼地亮著。

可惜那光彩是冰涼絕望的,好像將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叢烈又等了一會兒,安撫地摸雲集的額頭,“沒事兒了,跟前台借驅蚊液,一會兒就不吵了。”

雲集好像終於聽明白一句,扭頭看著他,“我腰不舒服,不能翻身嗎?就你睡覺重要,別人難受都不能說嗎?”

叢烈不明白這句話是哪一出,但不敢否認,“能,腰怎麽不舒服了?我揉揉好不好?”

“啪!”

空氣中極響亮的脆響。

雲集用盡全力把他的手打開,叢烈的胳膊上立刻紅了一片。

廖冰樵想起來今天白天兩個人那些爭執,渾身都繃緊了。

他想要是叢烈跟雲集動手,自己就是拼了命也得拉著。

但是叢烈就跟不知道疼一樣,小心把雲集往懷裏順,“好了好了,床太軟了,睡得不舒服了,是不是?”

雲集額頭汗津津的,眼角的晶瑩也不知道是是汗是淚,“你給我滾。”

廖冰樵緊繃繃地貼墻站著,恨不得和墻融為一體。

叢烈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搭雲集的腔,扶著他躺好。

雲集躺下是躺下了,睡也勉強算是睡著,只是一直無意識地呻.吟,像是被噩夢纏得脫不開身。

叢烈給前台打了個電話,來了個服務生把地上的汙穢清理了,又跟他們道歉,“蚊香液已經借光了,現在這個時間超市也已經沒得賣了。”

廖冰樵真怕叢烈要跟服務生鬧起來,因為他知道雲集很在意叢烈的名聲。

要是他沒攔住讓叢烈上了熱搜,雲集肯定又要著急上火。

可是叢烈沒發火,只是讓服務生明天給這個房間送一個蚊香過來。

服務生如釋重任地走了。

廖冰樵看著叢烈把雲集從床上連著被子抱起來,“叢老師?”

“幫個忙,”叢烈的聲音很輕,“跟我上去一趟,卡在我兜裏。”

“好,好。”廖冰樵知道他是讓自己幫著開門,忙不叠地跟著。

總統套在頂層,上電梯的時候雲集被光照得不舒服。

叢烈抱著他往上顛了顛,轉身用自己的影子擋住落在他臉上的燈光。

廖冰樵一直在旁邊看著,小心翼翼地說:“總統套間也有蚊子吧?雲哥會不會還是睡不好?”

叢烈看了他一眼,淡然地說:“我房間有驅蚊的。”

廖冰樵不敢說了,雲集能休息好就行。

自己皮糙肉厚的,要不是聽見雲集說夢話,都感覺不到房間裏有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