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第2/2頁)

白向晚耐心安撫道:“別急,小蝶,別著急,沒事的,慢慢說,你們在哪裏?”白向晚那四平八穩的聲音給小蝶慌亂的心臟注入一股沉甸甸的力量,她再次深呼吸,真的平靜了下來:“在程老師家。”“你別害怕,看好沈岱和丘丘,我很快就到。”

不到二十分鐘,白向晚果真到了,他臉上帶著一個特殊的口罩,是剛才路過藥店買的隔離信息素的口罩,這東西在面對正常狀態下的omega信息素時,能過濾掉八、九成,但面對發情情的omega只能抵抗四、五成,畢竟信息素對身體的入侵是全方位的,呼吸系統只占一部分。

但遠勝於無。

小蝶猶豫地說:“老師,你進去沒問題嗎?”白向晚已經聞到了空氣中飄散的omega的氣息,他沉聲道:“我自控力很好。”“那你快看看沈老師吧,沈老師跟我說他沒事兒,說一直都這樣,但是我好怕他出事。”白向晚走到客房前,調整了一下呼吸,推開了門,馥郁又惑人的曇花香無孔不入地襲來,他的身體猛然間熱了起來,眼神也變得晦暗難明,他狠狠握緊拳頭,兩只腳釘在了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吃了營養劑的沈岱恢復了一些體力,又在床上難耐的翻滾起來,滾得睡衣扣子都散開了,露出大片白皙光裸的皮膚。

抑制劑雖然已經起效,但欲望無法完全壓制,熬過今夜就會好受很多。這時,突然有一股清冽又溫厚的信息素沖破重重濃霧,傳遞到了沈岱的神經元。他的身體顫抖了起來,他費力地轉過頭,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屋內光線昏暗,看不清人臉,但白榆的木質香層層疊疊的飄散而來。

沈岱發出痛苦的嗚咽,理智在大喊著警告他,但本能讓他渴望被alpha安撫,他遲緩地往床裏縮去,眼睛卻又死死盯著白向晚,信息素的波動愈發強烈,無法自控地想要露出柔軟的腹肉去引誘猛獸的進犯。白向晚一手抓住了門框,用力之猛,關節都發青了,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呼吸:“阿岱,你現在的狀況不太對,我送你去醫院吧。”

沈岱怔怔地望著白向晚,小聲叫著:“師兄……”他伸出手,抓住了白向晚的衣擺,濕潤氤氳的雙眼裏滿是乞求,“師兄,救救我……”白向晚額上青筋凸起,兩眼充血,他一把擒住了沈岱的手腕,所有狂亂的、猛烈的、獸性的欲望都在體內叫囂翻滾,他齜起牙,犬齒的齒根在發癢,理智和本能在天人交戰。

沈岱同樣備受煎熬,他的手腕在不停地發抖,既想推開白向晚,又想靠近,如果沒有那兩支抑制劑,他必然已經瘋了,但他殘存的意識正在拉扯著他,與原始欲望爭奪著身體的主控權。

白向晚突然將沈岱翻了過來,沈岱驚呼一聲:“不要!”小蝶在門口嚇呆了,她不知道此時該做什麽,也不知道這件事最終會導向什麽樣的後果。

白向晚低吼一聲,用拳頭在太陽穴上狠捶了兩下,以疼痛換取清醒,他按住沈岱的肩膀,撕掉了那張薄薄的信息素貼紙。

當看到沈岱腺體上用齒痕和手術切口構成的肉色疤痕時,白向晚愣住了。沈岱崩潰地哭了出來:“師兄,不要……救救我……”

白向晚看著此時的沈岱,一顆心刺痛不止,他大手輕輕覆在沈岱的腦袋上,揉了揉,啞聲道:“阿岱,別怕,我會幫你。”沈岱哭泣不止,一邊求饒一邊求救。白向晚固定住沈岱的後腦勺,摘掉了口罩,他俯下身,犬齒對準沈岱的腺體咬了下去。

永久標記和臨時標記不同,永久標記需要犬齒穿透皮肉,將信息素注入omega的腺體,同時alpha的生z器必須在omega的生z腔內成結、射精,才算一個完整的標記。

而臨時標記時,犬齒只需要咬破表皮,同時對omega釋放安撫信息素,這種方式是在模擬永久標記,給omega心理上的安慰,能大大緩解omega的恐懼、焦慮和痛苦。

沈岱大叫一聲,後頸的痛楚讓無數蕪雜紛亂的記憶湧入腦海,那些快樂的痛苦的,期許的絕望的,愛的恨的,一股腦地沖刷著他的意識,他的眼淚流的更兇了。小蝶頓時慶幸她的老師沒有失去理智,可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又把她嚇得心臟差點停跳。

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充滿戾氣的聲音:“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