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頁)

“啊?”銀兒面色為難,不敢說嘴,“婢子不知。”

尹明毓也不是真的要問她答案,更多是在自言自語。

她是有些好奇,可也沒打算追根究底。

老一輩兒如何,謝家上一代的公婆之間,確實沒有旁人,世人眼裏,謝家就是頂好的姻緣。

謝欽的品性,單只自律自制這一點,他便強出世間大多數男子了,除此之外,他還家世不俗、才能出眾、胸懷寬廣、容貌俊美……一細數,簡直是世間難得的男子。

有些瑕疵,可能在當世人眼裏,根本算不上瑕疵。

不過人嘛,在平等的審視下才最公允,因為很多人首先就給大多數男子放在一個極低的標準線上,以至於一個不錯的男人出現,哇——驚為天人。

謝欽是好,尹明毓承認,也很高興優遊卒歲之時有這樣一位夥伴,但在不對等的情況下,僅此而已。

她在保護自己且不侵害別人的前提下,愛怎麽樣就怎麽樣,這是她的自由。

尹明毓看了看手裏簡短的信,微一頓,又重新鋪開來,提筆書下:“只是既無大過,未嘗不可寬和幾分處置。”

待到信紙全幹了,尹明毓隨手一折,塞到銀兒遞過來的信封裏,理所當然回答她先前的問話:“公事自然得簡明扼要,一目了然。”

銀兒接過信封,又雀躍道,“娘子,咱們現下回去放風箏嗎?”

尹明毓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稍等會兒,不能出去太快。”

銀兒略一思索,笑道:“您說的是,護衛大哥許是沒喝完一杯茶呢。”

尹明毓慢悠悠地喝完一盞茶,又去內室更衣完,這才怡然地踏出門。

銀兒將蠟封好的信封叫到護衛手裏,另外又將自家主子這些日子讓人從百姓手裏買的山貨交由護衛,一並帶回京去。

陛下的旨意已經下達,謝家主晉升右相,這幾日謝家父子皆早出晚歸,謝夫人亦是邀約不斷,也就尹明毓謝老夫人他們躲了清閑。

今日又有同僚請酒,謝欽借口推辭,提前回了府。

護衛乃是快馬加鞭趕回,少夫人命人送的山貨已經送給謝夫人,信也已呈到前院書房,郎君的案前。

謝欽徑直回到書房,撕開蠟封,只一張薄薄的紙,甚至沒打開,便能透過背面看到只有寥寥幾語。

食指停在紙張中間,片刻後才挑開信紙,展開來。

果真是寥寥幾語,一句不多。

謝欽看著信紙,漸漸不再聚焦於信的內容,只定在落款“尹明毓”三字之上。

字如其人,規整之中藏鋒芒。

名是父母所給,然尹明毓筆下,以毓草木之“毓”,似有茂林郁毓,觀之,僅可察分毫,不得其門而入。

謝欽並非耽於情愛之人,也並非好奇心旺盛之人,但仍舊不可抑制地想要一探究竟。

至於如何做……

君子不言詭,謝欽的目光復又回到信中,若有所思。

一刻鐘後,謝欽再次出現在東院,命青玉將朱草召來。

天色已晚,召通房……青玉心下頗多翻轉,聽命去角院叫朱草。

而紅綢為自家郎君奉茶,想到遠在莊子的繼少夫人,有些焦躁。

朱草被禁足於角院內,本已心如死灰,忽見青玉,又聽聞郎君召見,驚喜若狂,連忙起身梳妝打扮。

行動間不知想到什麽,眉眼越發帶春,竟也有幾分嬌艷之色。

青玉在一旁等著,見朱草如此,心中有幾分不以為然,卻礙於她前程未知,未表現出來。

大悲轉大喜,朱草甚至有些飄然,穿戴一新之後,走到青玉身邊,頤指氣使道:“走吧。”

青玉低頭,不做表示,平靜地帶她出去。

正房,謝欽坐在堂屋正座上,拿了一本詩集翻看。

“郎君,朱草來了。”青玉板板正正地站定,稟報。

朱草脈脈含情地看向謝欽,輕啟紅唇:“郎君~”

紅綢厭煩地看她一眼,別開眼時見青玉給她使眼色,不情不願地退到青玉身邊兒,預備告退。

謝欽放下書,淡淡道:“你們不必離開。”

青玉和紅綢驚訝,對視一眼。

她們伺候郎君多年,此時聽郎君留她們,自然沒有往荒唐之處想,也意識到先前許是想多了,郎君若有收用朱草之意,也不必等到現在。

但朱草的神情一滯,悄悄看向兩人遠甚於她的容貌時,顯露幾分敵意。

而後,朱草再擡頭看向謝欽時,神情中的情意更加露骨,“郎君……”

謝欽淡漠地看著她,“謝家不需要不安分的婢女,你不能再留在謝家。”

大喜又轉大悲,朱草霎時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勉強穩住,臉色蒼白,急急地求道:“郎君,婢子絕不敢不安分,求您,求您不要趕婢子走。”

青玉和紅綢又互相看了一眼,徹底安然下來,紅綢更是有了心情看朱草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