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3/3頁)
是蠱毒才會讓他那樣的。
他滿心以為如今毒已拔出,自己自然也就不會再跟以往一樣,可是、可是……
他明明沒有,只是忍不住……
“沒事。”男人又將人抱了下來,捧著他的臉親吻,“沒關系,心心。”
男人少見的有些語無倫次。
少年還在哭,眼淚流的快要停不下來了,整個人宛若一個水娃娃,即便如此,季晟也愛的不行,只覺心都發疼,吻又連續落在他眉梢眼角。
少年哭的抽抽噎噎的,可情形太過明顯,他實在無法抵賴,“不是我……”
季晟一點點去吻他的眼瞼,“嗯,你沒有,是我的錯。”
等少年些微止了淚,又將他抱了過來,問了一句好不好。
可是嘴上在問好不好,實則根本就沒征求他的同意,力道一點沒收著。
剛止住的眼淚,便又不受控制的落下來。
可等過了沒一會兒,他想起自己跟季晟定的規矩了。
於是掛著滿臉的淚痕,軟綿綿的打了他一下,“我說了不許你兇的呀。”
季晟就那麽停在那兒了,看著少年,拍了拍他,“那心心來。”
“但是你總是說話不算話,”少年吸著鼻子,恨恨瞪了他一眼,“明明說都聽我的,可是還是反悔。”
男人一瞬不瞬盯著他,“那怎麽辦。”
他抱著懷裏的少年,真像回到了昆侖山。
那天,他帶著那只從山上撿來的兔子,朝山下走去,走到一半時,那兔子便在他懷裏斷了氣。
他將那兔子拎到眼前看了一會兒,臉上沒什麽表情,只覺得滿心的茫然。
這麽一個脆弱的東西,他還沒對它做什麽,說死就死了。
哪像樓外樓的那兩人,苟延殘喘,最後還拼死毒傷他一條手臂。
只是一只野兔子,盡管季晟覺得它的毛色比一般兔子要好看上那麽些許,它在自己面前斷了氣,到底也是很難生出什麽憐憫之心的。
季晟向沒有憐憫心這個東西。
少年瞅著他,“……把你系住。”
這自然也是從雲岫畫裏學來的。
他的畫冊裏畫了好多種系法,每一種都能讓人動彈不得,洛聞心那天偷偷背著季晟看時,便對那個印象最為深刻。
……正適合拿來對付季晟。
少年眼睛往上一瞥,恰好看到帳幔上掛著的布帛。
季晟也順著他視線往上去看,長臂一伸就扯了下來,“這個?”
少年謹慎的點了點頭,還怕季晟不同意。
季晟卻立刻將那東西遞給他,言簡意賅,“給。”
終於不怕他再亂用力了。
洛聞心咬唇看了他一眼,覺得不舒服,又躲了躲。
這一下,季晟只覺再也忍受不住,手幾乎沒用上多大勁,那白色布帛便寸寸撕裂了。
“……”
上一刻鐘才被他系成死結的布帛毫無反抗之力,瞬息成了廢布。
洛聞心才覺得雲岫的畫好有用,此刻又覺得一點用都沒有了。
他嚇得眼睛發直,還想跑,可一把就被抓住了。
然而此刻的季晟必然是已經不會再聽他半句。
天色暗了下去,送飯的小婢女不知為何到了此刻還沒來。
外頭只余一點殘暉的光影,透著窗戶灑進來,給這一方天地籠上一層暖融融的紗。
窗內窗外,倦鳥歸巢,同屋內景象,相同又不同,好像合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