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湖中纏情(第2/3頁)

桑非晚找了條幹凈帕子,細細擦了擦自己的右手,那種異樣而又陌生的感覺仍是殘留在皮膚上揮之不去。他不知想起什麽,忽然看向躺在床榻上的百裏渡月,最後緩緩走上前,掀起衣袍在床邊靜悄悄落座。

紓解過後,藥效自然就淡了。

桑非晚擡手覆在百裏渡月的額頭,試了試對方的體溫,見沒那麽燙了,這才慢慢收回手。他見百裏渡月身上的衣服還滴著水,伸手替他脫下,扔到了一旁的地上,然後扯過一床錦被蓋住了對方的身軀。

桑非晚自己身上也是濕的,反正這裏也沒外人,他直接褪下了外衫,隨手扔到一旁,然後靠著床柱開始閉目休息。

說是休息,其實更像是沉思。

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又想了一些要緊的。

亂七八糟的事不可言說,要緊的事尚未理出頭緒。例如百裏渡月明天醒了,自己該怎麽辦?

《貪歡》原著中,百裏渡月非常忌諱旁人發現他有第二人格的事,但凡發現了就是個死。其次百裏渡月中了龍台花的藥效,這其中也有桑非晚的一份功勞,若真追究起來倒不好解釋。最後就是他們在湖中……

雖然沒真的做什麽,但也有些逾矩,桑非晚自己都覺得有些破格,更遑論百裏渡月。

總而言之一個字,難。

桑非晚無意識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尖,莫名覺得此事有些棘手。就在這時,原本熟睡的百裏渡月忽然翻了一個身,直接踢掉了被子,低聲呢喃了一句“熱”。

桑非晚瞥見他的身軀,又面不改色把被子蓋了回去。然而百裏渡月卻忽然拉住他的手,貼在臉頰邊蹭了蹭,然後在昏沉朦朧間本能擠進了桑非晚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桑非晚猜測百裏渡月大抵是火氣未消,見自己身上溫度低,便蹭了過來。他懶得推開對方,任由百裏渡月窩在自己懷中,用手支著頭,垂眸打量著對方的面容。閑來無事,修長的指尖繞住了百裏渡月肩頭一縷霜白的發絲,細細把玩著。

發絲是白的,睫毛也是白的。

就像一捧決然的雪,幹凈純粹,容不得絲毫臟汙。

桑非晚想入了神,不知不覺已經天光大亮。他察覺到窗外破曉的光線,無意識皺起眉頭,總覺得時間過得有些快。他還沒想好應對的法子,天怎麽就亮了。

而此時百裏渡月似乎也有蘇醒的預兆,無意識動了動身形。

桑非晚見他靠在自己懷中,不知想起什麽,忽然微不可察勾了勾唇。他輕手輕腳拉開百裏渡月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然後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悄無聲息鉆進了被子裏。

桑非晚打算裝個慘。

不過也不用裝,他耳垂被百裏渡月咬破了,肩膀也被咬紅了,脖頸被親得到處都是紅痕,一看就遭受過“非人折磨”。

桑非晚調換了一下二人剛才的姿勢。他打亂自己的頭發,然後靠在百裏渡月懷中,將對方的雙手放在自己腰間,看起來就像百裏渡月對桑非晚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一般。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第一反應都是跑。桑非晚才不跑,整個北域都是百裏渡月的,自己跑不了一刻鐘功夫就被追蹤符發現了,傻子才跑。

這種時候就應該裝受害者,越慘越好。

桑非晚昨天一夜未眠,剛好趁這個機會小憩一會兒。他閉目靠在百裏渡月的懷中,呼吸沉穩均勻,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般。

書房紙墨香氣濃重,百裏渡月半夢半醒間,只感覺自己身處繁花叢中,清幽的香氣縈繞四周,異常舒適。只是說不清為什麽,總有一種疲乏感,胳膊也有些沉重。

他艱難動了動眼皮,緩緩睜開雙眼,入目就是床頭垂落的一縷紗帳。陽光透過花窗縫隙照入屋內,塵埃在微光下遊走。四周墻壁上掛著數幅畫卷,美人仕女,山水花鳥,因筆法絕妙,隱在晦暗不明的陰影處,竟好似成真了一般。

是書房……

怎麽會是書房……

他昨天明明在靜室打坐修煉,怎麽會來到這裏……

百裏渡月只覺頭痛欲裂,他艱難動了動指尖,正欲起身,卻忽然發現懷裏沉甸甸的,低頭看去,卻被眼前這一幕驚得愣在了當場。

他懷裏躺著一個人,確切來說,是一個未著寸縷的人。眉眼難藏絕色,不是桑非晚是誰。只是對方掩在墨發下的耳垂不知道為什麽,紅腫不堪,留下了一道牙痕,就連肩膀上也是斑駁的牙印,看起來好不可憐。

傻子都能看出來發生了什麽。

轟——

百裏渡月只覺大腦一片空白,驚得立刻從床上坐起了身,然而他還未來得及做些什麽,就因為體內莫名的空虛疲軟又跌坐了回去。

他驚駭交加,怎麽會這樣?!

而此時桑非晚也終於“悠悠轉醒”。他睜開眼,同樣神情迷茫的從床上坐起身,待發現一旁的百裏渡月後,面色微變,又下意識掀開被子看了眼裏面,立刻慌張後退:“城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