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靠近桑非晚會變得不幸(第2/2頁)

仆從道:“被侍衛丟出去了,你問這個做什麽?”

桑非晚笑了笑:“哦,沒什麽,管家方才給了我一些丹藥,我見段陽傷勢重,想給他送去一點。”

仆從頓時面露同情:“他那樣害你,你理他做什麽,依我看,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桑非晚:“人孰無過,他日後應該會改的。”

他語罷轉身離開院外,看樣子是去找段陽了。偌大的城主府好似一座王宮,樓台殿閣無數,桑非晚兜兜轉轉半天,最後終於在角門外間的長街上發現了段陽。

夜色翻湧,對方趴在冰涼的青石板長街上,奄奄一息。後背腰臀處血肉模糊一片,看來打得不輕,換了常人早就一命嗚呼,而段陽卻還能艱難在地面爬行幾步,看來確實有主角光環保命。

桑非晚掀起衣袍下擺,在門口台階上不急不緩地落座。他旁觀著段陽痛苦掙紮,忽然笑了笑,聲音低低,在夜色中顯得鬼魅而又模糊不清:“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段陽,看來你確實是有福之人。”

嗯,性福。

段陽原本在地上艱難爬行,想去尋個醫館治自己的傷,否則不死也殘,卻沒想到居然聽見了桑非晚的聲音。他驚駭回頭,卻見對方正施施然坐在門口石階上看著自己,塵埃不染,與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大相徑庭。

段陽氣得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目光控制不住怨毒了一瞬,泛著陰冷冷的光。

誰料桑非晚瞧見他的眼神,忽然慢慢起身走至他面前,然後傾身蹲下,以食指抵唇,低聲說了一句話:“噓,別這麽看著我……”

桑非晚神色苦惱,似乎有些拿捏不定主意,右手卻從袖中緩緩抽出了一柄閃著寒芒的小刀:“我其實是很想殺你的,畢竟斬草要除根,留下禍患太麻煩了。”

段陽聞言面色陡然變得煞白,嗚嗚開口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因為禁言術吐不出半個字,頓時急得滿頭大汗。

桑非晚見他神情驚懼,不禁笑了笑,溫聲細語道:“你怕什麽,我如果要殺人,剛才在殿前就不替你求情了,是不是?”

他只喜歡玩弄人心,並不喜歡玩弄人命。畢竟做了二十多年的現代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守法好公民,真要他害死一條人命,桑非晚還是有些下不了手的。

所以……

“別用這種仇恨的眼神看我,我只會想斬草除根,懂嗎?”

桑非晚把刀收了進去,轉而在袖中取出了一個瓷白的小藥瓶,上面貼著一張紅簽,寫著“清心丹”三個字:“這是清心丹,替人祛除雜念邪火所用,服上一顆,便可清心明目。雖不如活絡丹治傷有奇效,卻也是一味靈丹。”

桑非晚從藥瓶裏倒出二十多顆黑色丹藥,一顆一顆,強行喂到了段陽嘴裏:“瞧我對你多好,你服了這藥,無論如何也能保住一條命了。”

不過桑非晚有一件事沒說,清心丹吃一顆可以凈心明目,吃多了就容易萎,讓人生不起任何欲念,簡直是為段陽這種小黃文男主量身定做的。

段陽不願意吃,生怕是毒藥,但架不住桑非晚用刀抵著他的脖子,只能被迫咽了下去。桑非晚另外還從藥庫裏取了些不致死的毒藥,通通喂了進去。到最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喂了對方多少藥丸,總之是死是活就聽天由命了。

“當啷——”

桑非晚扔掉最後一個白瓷瓶,終於拍拍手站起了身。他居高臨下睨著段陽,眼神帶笑,唇邊弧度彎彎,可眼神卻又帶著冰冷的悲憫:“下次學聰明點再出來害人,知道嗎?”

段陽只想吐,眼前一陣暈眩,直冒金星,就差口吐白沫了。

桑非晚見狀也沒有過多逗留,施施然轉身回到了城主府中,並關上了角門。卻沒發現一輛馬車不知何時經過後街,帶走了地上生死不知的段陽。

桑非晚吃了活絡丹,身上的傷已然不疼了。可不知是不是觸碰到靈氣的原因,他忽然感覺體內有什麽一直固封的東西出現了一線裂痕,有些壓制不住的感覺。

他皺眉摸了摸心口,覺得有些奇怪,卻又找不出因由。《貪歡》畢竟是本小黃文,大部分筆墨都落在了床笫之歡上,對於修煉一道卻沒有過多贅述。最後搖搖頭,還是先回屋休息了。

而另外一邊,主殿卻燈火通明。百裏渡月屏退了侍從,在墻上掛著的一幅畫前兀自駐足良久。他盯著上面的詩細看片刻,如玉般的指尖緩緩拂過“願渡恒沙眾,長明日月燈”一句,最後緩緩垂下眼瞼,輕笑了一聲:“有意思……”

他早已沐浴更衣,三千霜白的發絲滑落在肩,長至腰際,好似天山上的一捧新雪。偏身上又穿著緋色的寢衣,松松垮垮,露出大片胸膛。紅與白的對比,刺目而又濃烈。

恰在此時,殿內吹來了一陣晚風,畫卷輕動,連帶著上面的一枝覆雪紅梅也顯得愈發醒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