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城主,你怕什麽(第4/6頁)

桑非晚擡手抹掉嘴角幹涸的血痂,指尖便多了一抹暗色的紅。他垂眸撚了撚指尖,不知在想些什麽,少傾終於笑了笑,對系統道:“我知道該怎麽做任務了,謝謝。”

聲音溫和有禮,如溪水潺潺,讓人萬分舒心。

蒼都城雖是城,卻大若一國,將整個北域都圈了進去,連帶著城主府也巍峨好似王宮。

桑非晚弄明白任務後沒多久,心中就已經做好了打算。他洗了把臉,又整理好衣衫,這才推門走出屋子。

這間別苑應當是下人房,因為桑非晚看見外間有許多人在灑掃地面,修剪花枝。身上雖都穿著仆役的服飾,卻都是難得的美人,男俊女俏,襯得此處好似神仙宮殿。

而《貪歡》中的原著主角段陽此時正拎著水桶走來,準備去灑掃書房。他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正苦惱著該怎麽靠近攻略目標百裏渡月,畢竟系統給他的時間並不算很多,再耗下去就來不及了,還有別的目標等著他呢。

不過這城主府的美人實在是多,就算什麽都不做,飽飽眼福也是妙哉。真要離開此處,他心中還有些舍不得。

桑非晚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那名眼睛不安分提溜亂轉的男子就是《貪歡》中的種馬男主段陽。他遠遠觀望,靠在門口思忖一瞬,最後笑了笑,主動上前詢問道:“段陽,你要去哪兒?”

這些被送進來的美人中,數桑非晚容色最好,但他脾氣也是最惡的,處處掐尖要強,生怕旁人搶了他的風頭。昨天挨了罰,不知多少人在暗中嘲笑。

段陽陡然見到他笑著同自己說話,活像見了鬼,瞪大眼睛半天都不知該怎麽作答:“你問這個幹什麽?”

細聽語氣中藏著幾分敵意,不過也不難理解,桑非晚長得好看,對段陽攻略百裏渡月來說是個潛在的威脅。

或者再直白一點,段陽其實不介意除掉桑非晚,只是之前見對方愚蠢,構不成威脅,故而遲遲沒有下手。

桑非晚假裝沒有看見他眼中的敵意,唇角弧度未變,甚至還深了幾分:“管事讓我醒了就幹活,你是要去灑掃書房嗎,我和你們一起吧。”

百裏渡月的悲劇因段陽而起,若想掐滅源頭,自然要從段陽身上下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二人的目地都有些不謀而合——

除掉對方。

段陽聞言頓了頓,不知在想些什麽,竟也沒有拒絕,只是聽不出情緒的哦了一聲:“隨你吧。”

書房是百裏渡月平時晾畫用的屋子,裏面堆滿了畫卷,故而整理之時要萬般小心。段陽踏實穩重,最得管事心意,特意將灑掃書房的活交給了他。

誰不知道城主愛畫如癡,在書房打掃,無異於近水樓台先得月。段陽是傻還是癡,居然讓桑非晚和他一起去。

周圍修剪花草的美人不由得紛紛看了過來,卻見他們一前一後拎著水桶進了書房,一時間心思各異。

桑非晚推門進入書房,撲面而來便是一陣濃重的紙墨香氣。他環視四周一圈,卻見墻壁上掛滿了畫,山水花鳥,寥寥幾筆,神韻無窮,必然是出自那位“妙筆書天下”的百裏城主之手了。

旁邊多寶架上擺的也並非奇珍古玩,而是各種名貴墨硯。正中間的墻壁上掛著一幅墨跡未幹的畫。只見山川連綿,一座小屋隱入其間。僧彌冒著風雪在月夜前行,倒有幾分佛意。

桑非晚的母親是畫家,他多多少少也懂些畫道,見狀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心想確實筆力深厚。

段陽一直注意著他,出聲問道:“你在看什麽?”

桑非晚挽起袖子,露出一截骨節分明的手腕,用白帕子細細擦拭著桌案上的浮塵:“沒什麽,我只是瞧這畫好看,落款又蓋了城主的私印,想必極其貴重。我們需得小心些,免得弄花了,否則惹了厭棄倒是不好。”

他似乎在刻意說給誰聽,卻又好似什麽都沒說。

段陽是小黃文男主,滿腦子都是不可言說的XXOO,哪裏懂書畫詞句,聞言看了眼那幅畫:“好好的畫怎麽會弄花,哪兒那麽嬌氣。”

桑非晚:“上面墨痕未幹,自然容易弄花。”

段陽有些吃驚:“我昨天就看見這幅畫掛在這兒了,怎麽會沒幹,你可別騙我。”

桑非晚笑了笑,低聲解釋道:“此墨為千年墨,是用鮫城海底深處的無痕石研磨而成,作畫完畢需得在陰涼之處晾曬八日才幹,顏色可千年不褪。紙上墨痕深深,必然未幹,等幹透了,顏色會比現在淺上好幾分,山巒的意蘊也就出來了。”

他言之有理,引得段陽疑惑看了他好幾眼。桑非晚卻視若無睹,繼續認真打掃,與平常判若兩人。

段陽借故和他搭話:“你去過白骨城嗎?”

桑非晚:“白骨城在鬼域,我自然是不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