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我們戀愛吧(第3/4頁)

然而他破天荒沒有生氣,而是偏頭看向陳囂,眉頭微微皺起:“可我不想刪。”

歌曲是創作人的心血,這段驚艷的旋律也耗費了祁遇白不少精力。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願意刪掉也是可以理解的。

陳囂年輕的時候很少聽祁遇白的歌。沒有為什麽,死對頭看一眼都嫌煩,又怎麽可能花錢去聽對方的專輯。所以他對這首歌完全沒有任何記憶。

陳囂盯著曲譜,陷入了沉思:“也不一定要刪,中間可以加幾個音用來過渡。”

祁遇白右手覆在鋼琴上,彈了一小段音樂給他聽:“我試過,但是感覺不太滿意。”

陳囂是重生的,他的樂理儲存知識比祁遇白豐厚了十倍不止。聞言思索一瞬,試探性彈了幾個音:“這樣呢?”

聽起來要比剛才和諧很多。

祁遇白下意識坐直身形,眼睛亮了亮:“但會不會有點短?”

陳囂笑了笑,只好嘗試著又加了幾個音。他把前面的前奏部分連起來彈了一遍,然後續上B段副歌。這次那種斷層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樣總行了吧。”

陳囂彈完收手,完美深藏功與名。祁遇白沒有說話,目光微妙的盯著陳囂,心想面前這個人怎麽什麽都會,腦子裏莫名蹦出了一個網絡流行詞——

寶藏男孩?

祁遇白沒發現自己看陳囂的時候眼睛裏都是光:“你怎麽學了這麽多東西?”

陳囂心想這不是廢話嘛,整整五十年時間,想學什麽不能學啊。他拍了拍手上的灰,避而不答,像是故意吊著祁遇白:“洗手間在哪兒,我去洗洗手。”

這間琴房估計有段時間沒打掃了,落了一層灰。

“我也要去,一起吧。”

祁遇白把曲譜收好,帶著陳囂離開琴房,去了廁所。因為錄歌棚裏來來往往有很多藝人,為了避免偷拍,廁所附近不可以出現拍攝裝置,跟拍攝像只能在遠處等候。

琴房在十二樓,平常沒什麽人來,就連洗手間也是空空蕩蕩的。陳囂對著鏡子洗了洗手,一擡頭卻見祁遇白正站在自己身後,愣了一瞬:“你不洗嗎?”

祁遇白聞言回神,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這才上前洗手。他昨天擦破皮的地方看起來還是有些嚇人,估計過幾天才能結痂。

陳囂見狀把他的手拉了過來:“傷口不能沾水你不知道啊,有沒有一點常識。”

祁遇白確實沒什麽常識,養父母除了給錢,從來也不管他。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傷口,指尖輕輕彈動:“但是只蹭破了一點皮。”

陳囂剛好有紙巾,他低頭用紙把祁遇白傷口附近的水擦幹凈,嘀嘀咕咕道:“破皮也會感染的。”

陳囂的原生家庭很幸福。父母也許不算大富大貴,但都很樂觀,現在在老家養花種地,日子過得很舒服。受他們的影響,陳囂也是個很樂觀的人,讓人不自覺想靠近。

廁所空蕩無人。

祁遇白盯著陳囂低垂的眉眼,悄無聲息上前一步,慢半拍出聲問道:“……陳囂,我唱歌真的很難聽嗎?”

你可以說祁遇白脾氣臭,也可以說祁遇白性格差,但你如果說他唱歌難聽,那無異於往死穴上戳。

陳囂這次沒再逗他了,想了想,認真搖頭:“嗯……你唱的挺好的。”

祁遇白在這個年紀已經超出同齡人太多。他清醒且認真,固執又專注。江瀧此時尚且沉迷在虛無的榮耀中難以抽身,祁遇白卻已經可以付出比常人多數倍的努力。

不誇張,陳囂真的很多年沒有見過像祁遇白這麽專注熱愛唱歌的人了。上輩子很少,這輩子更少。

陳囂上輩子年華漸去時,心中的熱愛才堪堪能與意氣風發的祁遇白相持平。

祁遇白聞言終於笑了笑,像一塊冰,終於有了消融的跡象。他又上前了一步,這次險些挨到陳囂的鼻尖,壓低聲音問道:“你昨天真的夢到我了嗎?”

陳囂手一抖,不知該如何作答。

祁遇白把他的反應都看在眼裏,半是好奇,半是蠱惑,唇角微微勾起:“你夢到了什麽,告訴我?”

四下無人時,妄念破土而出,萬分躁動。

陳囂呼吸控制不住的亂了一瞬。他盯著祁遇白光潔細膩的皮膚,目光落在對方眉眼間,然後順著高挺的鼻梁慢慢下滑至淺紅色的唇,忽然有些想知道滋味是否如夢中美妙。

陳囂喉結輕動,聲音嘶啞:“別問。”

祁遇白聞言淡淡挑眉,眼尾上挑,帶了幾分勾人:“如果我偏要問呢?”

他整個人已經快擠到了陳囂懷裏,讓後者心跳亂如擂鼓。

陳囂終於控制不住,毫無預兆攬住了祁遇白的腰,在對方的悶哼聲中悄無聲息收緊懷抱。他眉眼深沉,緊盯著祁遇白:“這樣,你還要繼續問嗎?”

陳囂不想說,太丟人,更不想被祁遇白罵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