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爭鬥(第2/2頁)

他是在擔心北地的流民。

晉王一直覺得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死區區幾個流民,笑了笑,嘴上卻還是寬慰楚焦平:“無礙,等太子接下這樁差事,最後收不了尾的時候,父皇自會另外派人去收拾局面。”

他們三言兩語便直接定下了這樁事,於是一口黑鍋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太子頭上。燕帝見不少臣公都上折子舉薦太子籌備募糧賑災一事,加上近日晉王風頭太盛,實在需要壓一壓,便準允了此事。

“承昊,在京中募集錢糧的事便交由你去辦,這件差事辦好了,朕自然有賞。”

太子站在朝臣首位,一直低著頭,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燕帝大抵也覺得這個兒子近日實在沉默,不免出言關切了幾句:“你是太子,便該拿出一國儲君的氣度來,底下的流言蜚語不必理會,這天下朕還是說了算的。”

他一向如此。瞧見哪個兒子飄了,便踩一腳,瞧見哪個低了,便擡一手。

此番話落在眾臣耳朵裏,都品出了些許不一樣的意味。晉王站在下首,臉色微不可察變了變。

父皇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根本沒打算廢太子?還是說在旁敲側擊的警告自己?

這兩個結果無論是哪一個,對晉王來說都算不上好。

“兒臣遵旨。”

迫於諸多因素,太子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了這份倒黴差事。也不知為何,他領完旨連府都沒回,直接去了將軍府。

九庸見太子來訪,猶豫一瞬,沒像往常一樣任由他胡闖,而是將他引到了待客的前廳:“殿下請等,將軍稍後便到。”

語罷便轉身去內院通報了。

彼時楚熹年與謝鏡淵閑來無事,正在房內對弈下棋。謝鏡淵棋勢洶洶,楚熹年老謀深算,幾番廝殺,到最後還是楚熹年險勝了半子。

謝鏡淵盯著棋盤看半天,最後發現已成死局,將手中僅剩的幾顆棋幹脆利落扔至一旁:“我輸了。”

楚熹年輕輕揮開棋盤,指尖微微用力,便將謝鏡淵拉到了懷裏,聲音低沉帶著笑意:“將軍這便認輸了?”

謝鏡淵順勢枕在他腿上,心想死都死了,不認輸還能怎麽辦,自己又不是那種耍賴的無恥小人,勾唇反問道:“那你剛才怎麽不讓一讓本將軍?”

“將軍怎麽知道我沒讓?”

楚熹年摸了摸他的臉,對著那些傷總是愛惜萬分,低頭親了親。謝鏡淵卻反手勾住他的脖頸,直接加深了這個吻,從來不知矜持為何物。

“唔……”

楚熹年在短暫驚訝過後,幽深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他反手將謝鏡淵攬得更緊,廝吻間不知不覺便倒在了榻上,白色的衣袖不慎帶落棋盅,墨色的棋子散落得到處都是。

情竇初開的人總是喜歡死纏在一起,落在他們二人身上也不能免俗。

楚熹年掌心落在謝鏡淵腰間,有一下沒一下的按揉著,卻更似某種曖昧撩人的挑逗,須臾便軟了腰身。

謝鏡淵將臉埋在他頸間,眼皮都懶得掀:“現在是什麽時辰?”

楚熹年怎麽老喜歡大白天的做這種事。

“白日,那又如何?”

楚熹年漫不經心的笑了笑,不甚在意。指尖一勾一挑便解開了謝鏡淵的腰帶,衣衫半敞,最是一片好光景。

謝鏡淵被他撩得也有些情動,正準備回吻過去,就在這時,外間卻忽然傳來了九庸的聲音:“將軍,太子殿下到了,正在前廳等候。”

楚熹年聞言動作一頓,淡淡挑了挑眉。

謝鏡淵的回答則幹脆利落,擰眉道:“讓他等著!”

太子不知何時偷偷溜到了後院,聽見謝鏡淵的話,站在門外喊道:“好你個謝鏡淵,居然敢讓孤等著,孤要治你的怠慢之罪!”

楚熹年也有些不上不下的。他捏住謝鏡淵的下巴,給了一個深吻,而後氣息微亂的道:“走吧,太子還在外面等著。”

謝鏡淵纏著他的腰不肯松,漫不經心道:“他都已經治我怠慢之罪了,出去有罪,不出去也有罪,舒舒服服躺著多好,讓他在外面等著吧。”

楚熹年知道他在說笑,將謝鏡淵從地上拉起來,整理好衣衫,這才推門出去。

太子伸長了脖子等著,見他們終於出來,立刻上前道:“孤今日上朝,聖上命孤募錢集糧,以救北地流民,這可如何是好?”

謝鏡淵皺了皺眉:“這種燙手山芋你也敢接?”

太子:“孤也不想接,可聖上擺明想擡著孤壓一壓晉王的氣焰,此事橫豎都躲不掉。孤今日來找你,便是想尋個法子。”

他說話時雖然在問謝鏡淵,眼神卻落在了楚熹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