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喜歡(第2/3頁)

千萬別是謝鏡淵啊啊啊啊啊!!!

楚熹年閉著眼,意有所指的低低出聲:“人和石頭是不一樣的。”

石頭不會動情,人卻會。哪怕是一樣物件,戴久了也會有感情。更何況日日相處,近在咫尺。

系統無暇顧及他是不是在說自己鐵石心腸,淚眼朦朧的撲到枕頭邊:【親,不要!不要對任務目標產生感情,會影響我業績的!】

楚熹年嗯了一聲:“我知道,你說過很多次。”

但……

系統的業績和楚熹年有什麽關系????

你說對吧。

#系統原地去世#

今夜雖平靜,房內的人和房外的人卻一夜無眠,皆都各懷心思。翌日清早,到了進宮赴宴的時候,楚熹年幾次都想和謝鏡淵說些什麽,偏偏一直沒找到機會。

謝鏡淵已經引了皇帝忌憚,本該韜光養晦,畢竟誰也不知道宴會上會發生什麽,去了難免惹禍上身。可他還是去了。

四駕的馬車搖搖晃晃駛向宮內,車輪滾過青石地板,發出一陣軲轆的聲響。

謝鏡淵坐在馬車內,一身玄色的華貴長袍,愈發顯得整個人陰陰惻惻。他仍舊披著厚厚的風氅,以帕掩唇,間或傳出一陣壓抑的低咳,眉宇間透著青白的病氣。

他面無表情,既不和楚熹年說話,也不看楚熹年一眼。神情比臉上的面具還要冰冷幾分。

馬車內置著矮桌,楚熹年斟了一杯熱茶,然後將杯盞輕輕塞到謝鏡淵冰涼的手中:“將軍喝些熱茶吧。”

他笑意如常,甚至比往常更深了幾分。白袍玉帶,有仙人風姿,看了能讓京中大半女兒傾心相許。謝鏡淵卻並不看他,闔目抽回了自己的手。

楚熹年見狀一怔,他托著瓷制的杯盞,無意識摩挲起來,猜到謝鏡淵怕是生氣了。只是自己難道要在馬車上說這件事嗎,總感覺有些不合時宜。

他放下杯盞,猶豫一瞬,主動握住了謝鏡淵的手。雖然從前也牽過,但那都是懵懂之下的行為,這次意義格外不一樣些。

謝鏡淵細長的眉微微皺起,下意識就想甩開他,楚熹年卻用力扣住了他的指尖,掙脫不能,聲音低沉的問道:“將軍是否生我的氣了?”

謝鏡淵沒有回答,一雙狹長的眼睛看向他,喜怒難辨的威脅道:“楚熹年,你的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他用力反扣住楚熹年的手,只要稍加動作,對方立刻便會筋斷骨折。

楚熹年善識人心,自然猜到謝鏡淵不會這麽做,對方甚至連三分力都沒使出。他任由謝鏡淵攥著,忽而笑了笑,冷不丁出聲問道:“將軍是何時喜歡我的?”

這句話如平地驚雷,炸得謝鏡淵觸電般松開了他。

楚熹年淡定抖了抖袖袍,想掙脫謝鏡淵的束縛,他有不下二十種辦法。瞧,對方這不就松開了。

他又問了一遍:“將軍是何時喜歡我的?”

謝鏡淵聞言扯了扯嘴角,他大概想做出一個冷笑且譏諷的表情,但未能如願。暗沉的眼眸陡然燃起了兩簇怒火:“誰說本將軍喜歡你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神情多麽欲蓋彌彰,多麽慌張無措。

楚熹年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傾身靠近謝鏡淵,將他抵在了馬車壁上。鼻尖挨著鼻尖,額頭挨著額頭,說話時余息灼熱,撩起一陣微癢:“將軍若不喜歡我,為何要親我?”

當初是謝鏡淵先親的楚熹年,所以他輸了。

遇上這種場面,自然也只有落敗的份,搜腸刮肚也未能找出一個不丟面子的回答。

謝鏡淵面色僵硬,說不出話。他眯了眯眼,神情桀驁:“親你又如何,本將軍想親就親,還要你許可不成?”

這話說的,實在無理攪三分。

楚熹年聞言不禁低笑出聲,自己從前怎麽沒覺得謝鏡淵這麽有意思。他摸了摸謝鏡淵臉上冰冷的面具,慢慢出聲:“嗯……若是別人,自然不行,若是將軍……”

謝鏡淵下意識偏頭避開他的觸碰,只覺得那半張傷臉是如此礙眼,連面具都遮不住的難堪。指尖緩緩攥緊成拳,想起昨夜的事,不免更覺難堪。

他覺得楚熹年說不出什麽好話。

楚熹年卻聲音低沉道:“若是將軍,自然無不可……”

謝鏡淵聞言一頓,詫異擡眼看向楚熹年,沒明白這句話代表著什麽意思。然而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馬車就忽然停了下來,外間響起九庸的聲音:“將軍,已到了宮門外。”

謝鏡淵被打斷思緒,神情煩躁。

楚熹年往外看了眼,淡淡挑眉,心想倒也不急於一時。他坐回原位,重新牽住了謝鏡淵的手,這次扣得很緊,笑著道:“將軍,下馬車吧。”

謝鏡淵被他剛才那句話弄得心神不寧,就那麽被楚熹年稀裏糊塗的帶下了馬車。

宮門盤查極嚴,守門郎將仔細檢查著入宴的文武大臣身上是否攜帶兵器,若有佩劍佩刀皆不可入內。這是燕帝定的規矩,哪怕兵部尚書秦道炎、兵馬將軍謝鏡淵這種一品大臣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