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拷問(第2/4頁)

秦雙想自殺?

楚熹年聞言笑了笑。也對,此人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其實就是秦道炎的死士,他任務失敗,恐牽扯秦道炎,最好的辦法就是自殺。

只是……這世間還有許多比死更為痛苦的事。

楚熹年將巾帕丟入盆中,問明了秦雙被關在哪兒,便攜著雲雀一起去了。只是走到地牢門口的時候,不出意料又被九庸給攔住了。

雲雀相當嫌棄這個棺材臉:“你怎麽陰魂不散,趕緊閃開。”

九庸冷冷看了雲雀一眼,擡劍攔住她,意有所指的道:“此乃重地,閑人免進。”

楚熹年聞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很快明白了九庸的意思。笑了笑,徑直步下台階,進了地牢入口,而九庸竟也未攔。

雲雀見狀一臉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沒明白意思,下意識也想跟著進去,卻又被九庸給擋了回來。

雲雀氣結:“你攔著我做什麽?!”

九庸擰眉:“我說了,閑人免進。”

將軍只吩咐可以放楚熹年進去,又沒說可以放這只小雀兒進去。

地牢幽深陰暗,處處泛著潮氣。地底腐朽的味道糅雜著血液的腥銹,混合成了一種特有的死亡氣息。

楚熹年無視了兩旁穿著盔甲的護衛,順著照路的燈火前行,彎彎折折,最後在一處牢門前停了下來。

秦雙半死不活的躺在裏面,萬大夫正在給他包紮。後腦撞得血肉模糊一片,不難看出求死之心,幸而這個時代有內力這種東西,否則秦雙早已魂歸九幽。

太子用袖子捂嘴口鼻,站在旁邊看熱鬧。謝鏡淵負手而立,聽見身後動靜,似有所覺的回頭看了眼,卻見楚熹年正站在外面。

“還不進來,在那兒傻站著做什麽?”謝鏡淵挑了挑眉,另外半邊臉被面具遮著,讓人拼湊不出完整的表情。

楚熹年與這個地牢實在格格不入。他常穿白衣,周身塵埃不染,一雙眼也總是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令人捉摸不透。周遭的血腥與慘叫都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沾不了他分毫。

謝鏡淵眼神暗了暗。

可楚熹年越是風輕雲淡,便越讓人想瞧瞧他意亂情迷是何模樣。他越是幹凈皎潔,便越想讓人將他染上臟汙。

謝鏡淵擡手,慢慢攏了攏肩上的風氅,心中難免嘆息一聲,死物到底是死物,哪裏有昨夜的活人暖和。他走到牢門邊,解開了鐵質的鎖鏈,發出嘩啦一聲動靜。

“我就知道你會來。”謝鏡淵睨著楚熹年,勾唇笑得詭異。

太子聞言似乎為了彰顯自己的聰明,也跟著附和了一句:“孤也早就猜到你會來了。”

謝鏡淵陰惻惻睨了他一眼。

楚熹年沒有注意他們三人間的暗潮湧動。他想起昨夜的事,心中仍有些異樣,下意識避開了謝鏡淵的眼睛,轉而看向秦雙:“他怎麽了?”

太子冷哼一聲:“他用腦袋撞墻,想尋死,結果被護衛給發現了,此人留著是沒什麽用了,撬不出來東西。”

秦雙的下巴被萬濟邈接好了,只是四肢關節被卸,仍然難以動彈。他聞言睜著一雙猩紅的眼瞪向太子,咬牙切齒道:“我什麽都不會說的,你們殺了我吧!”

太子不懷好意,禍水東引,故意指了指楚熹年:“給你撒辣椒粉的是他,又不是孤,你瞪孤有什麽用。”

秦雙聞言果然又瞪向了楚熹年,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顯然沒想到自己竟然馬失前蹄,敗在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絝手中。

於是楚熹年發現了,秦雙沒有自主思維,很容易被別人三言兩語所左右。他思忖片刻,而後笑問道:“你是為了維護秦道炎?”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很奇怪,隱隱帶著幾分憐憫,而目光也暗藏同情。好似秦雙非常可憐。

一提到“秦道炎”三個字,秦雙便立刻緊緊閉上了嘴,半個字也不往外吐露。只是他仍舊被楚熹年的語氣勾起了好奇心,被辣椒粉刺腫的雙眼一動不動盯著他。

楚熹年慢慢摩挲著袖口,出聲問道:“九娘是你殺的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太子不明白楚熹年要做什麽,但他依舊不覺得楚熹年能撬開秦雙的嘴巴。

謝鏡淵不動聲色觀察著楚熹年,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秦雙被激得吐出了一句話,憤然道:“她背叛義父的養育之恩,該死!”

“養育之恩?”

楚熹年最擅長抓住人的弱點,聞言輕笑一聲,不緊不慢的道:“你們都是天生練武的好苗子,根骨絕佳,只可惜認賊作父,到頭來把自己賠進去都不知道。”

他嘴裏的賊,指的自然是秦道炎。

秦雙對這個義父敬重萬分,聞言不顧傷勢,奮力掙紮起來,恨不得殺了楚熹年:“你胡說什麽!”

楚熹年依舊不慌不忙,慢慢出聲問道:“你就不好奇自己的親生父母是怎麽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