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愛為一切之法

五條悟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一望無際，沒有任何人影。

“失敗了？”他嘀咕一聲，上下左右全都是霧氣，五條悟想讓這些霧氣散去，咒力流動間卻沒有成功。

這裏不是一樓，五條悟隨即判斷出這一點。

“或者……成功了。”

他選擇相信星宮真尋，閉上眼睛“墜入”深淵。

五條悟本來可以坐在一樓位置和他的兩個學生一起，履行自己作為老師的職責，在樓下一直等到事情塵埃落定，或者他們被解脫出領域，或者星宮真尋等人身死，這時候再采取別的措施也不遲。

謎團一樣的男/女人和謎團一樣的學園都市，想要消滅所有咒術師以此獲得幸福的西方咒術師，各式各樣悲慘的遭遇，這都顯示了摻和這件事的危險程度，曾經咒術界的最強在西方近代最偉大的魔法師手上栽了跟頭，這不丟人，畢竟對方是活了一百多年的大前輩，可是，直到現在，五條悟還沒想明白亞雷斯塔的術式原理是什麽，為什麽能透過無下限直接打擊到他。

但是他卻依舊選擇來面對危險的亞雷斯塔。

“因為我可是咒術界的最強。”五條悟自言自語道。

在排除學園都市人的前提下，日本咒術界本地人之中，就只有他能承擔這項重任。

把希望都放在學園都市的人身上是不可能的，他們畢竟還是亞雷斯塔的學生，行動或許能被對方預測。

而五條悟不同，亞雷斯塔和他毫無關系，亞雷斯塔可能不知道日本咒術界的六眼，而五條悟也只是聽說過對方的大名。

如果連他這個日本最強都不出手，其他人又怎麽可能獲得救贖呢。

非常簡單易懂的道理，擁有多大的能力，就承擔多大的責任，比如審判並殺死他曾經的好友夏油傑，因為其他人根本做不到，只有他才能去做，因此即使再不情願，五條悟也只能動手，否則任由夏油傑繼續發展的話，其他普通人會大面積死傷。

不過，這麽義無反顧地跟著藍花悅進來，除了大義之外，五條悟還有自己的私心。

“昏迷前似乎見到了活著的傑，這個消息的真實與否一定要確定。”

夏油傑。

“我又希望你活著又不希望你活著。”五條悟低聲道。

希望他活著，是因為當年的那份友情，不希望他活著，是因為不想再承受殺死他一次的痛苦了。

“亞雷斯塔……你到底在做什麽呢？”

霧氣漸漸散去，五條悟往前行走。

不遠處，一張小巧的圓桌突兀出現，桌上放著兩杯咖啡，還都冒著熱氣，兩張椅子分布在圓桌的旁邊。

銀發綠眼的嬌小少女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她眼神含笑，嘴角輕揚，兩手捧著一杯咖啡，似乎正等著五條悟的到來。

五條悟沒有表現出一絲畏懼，直接走上前去，拉開椅子坐下，正面對婭蕾絲塔，這椅子似乎是按照少女體型定制的，婭蕾絲塔坐上去剛剛好，但是輪到五條悟的時候，卻顯得小了許多，讓整個畫面都看上去有些憋屈。

“你等我做什麽？”

五條悟順便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他不怕婭蕾絲塔在咖啡裏面下毒，因為沒有必要。

如果婭蕾絲塔想殺了他，早就能動手，不至於現在才開始，她擺出這種樣子，就是想和他談談的。

只是，有什麽好談的呢？五條悟心想。

她想殺死所有的咒術師，因此設置了險境和陷阱，而五條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必然拼盡全力阻攔。

“太苦了。”五條悟皺眉。

大概是喜歡吃甜品的原因，他不喜歡這種苦味過重的東西。

“給你換成熱可可——誒，你都28歲了吧，我那高中生的學生一方通行也能受得了這種苦味啊，我上學的時候這可是倫敦最流行的飲料，不過嘛，那已經是一百年以前的流行啦。”

婭蕾絲塔道，隨即她打個了響指，等五條悟再低頭時候，入口的就是濃厚香醇的液體甜飲料。

她能隨意地改變領域內環境，五條悟品嘗著熱可可的味道心想，他沒有再說話或者重復自己的問題，因為會顯得很弱勢。

“我想問你一句話，五條先生。”

沉默片刻，少女銀鈴般的聲音響起。

“問我什麽？”五條悟道。

“你那句話，愛是最深刻的詛咒。”

“和與我的理念不符。”

來自19世紀的銀發魔女靜靜地望著他，她的深邃翠綠的瞳孔中似乎臥著倫敦經久不散的霧氣。

坐在他對面的，其實是和開膛手傑克一個時代的人物，五條悟忽然心想。

‘愛是一切之法’

亞雷斯塔曾經寫過一本魔道書，這本書禁止一切官方的解讀方式，任何人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解讀，任何人也可以從中解讀出自己的理解，它的名字是《法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