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進車裏, 夏裕昆趕緊開車,從中心路開過,【京市夏言舞蹈團】七個字從車窗外滑過, 趙麗韻看了那幾個字,刷地看向身側失魂落魄的夏情,她拽著她的手臂, “你幹什麽?振作,我讓你振作起來。”

夏情擡起頭,總算有了些許的精神。

可她腦海裏還是全是聞斂在床/上喊夏言的那個聲音, 極致地纏綿, 極致地低啞。車子抵達夏家門口。

夏情的手機響起, 她一看來電, 是李從。

她立即提起精神,接了起來。

李從在那邊說道:“夏情小姐,麻煩你把那幅婚紗畫以及紅繩帶上, 我老板要見你。”

夏情頓時有些激動,激動得手有些發抖。她連聲說好的,然後一下車, 她就進了屋, 取了婚紗畫以及紅繩,趙麗韻攔住她:“你幹什麽?”

夏情眉眼飛揚, 說道:“我有事出去一趟。”

趙麗韻看她神采飛揚, 總算順眼一些了,她點了點頭, 也就沒再攔了。夏情越過她, 出門, 司機給她開車, 一路將她送到金盛的一間很大很空曠的辦公室裏,她一進門,便看到聞斂指尖夾煙坐在沙發上。

桌面上擺著一盤圍棋。

黑子白子各占一邊,白子看起來有些淩亂,黑子寸寸逼近,又故意落了幾步給白子,這祺看起來像是情侶逗趣玩的一樣。

夏情緊捏著手中的畫。

她跟聞斂也下過圍棋,但是他從來都沒有讓過她,一直都是你來我往,他每次都很認真地下,絲毫沒有給她一點退步。

從沒有像這圍棋一樣,黑棋明顯在逗著白祺玩兒,時時刻刻都在讓,隨時都想給白祺找機會。

夏情咬牙。

她知道這祺局不是她跟聞斂的。

那白子的下法,反而像夏言。

她的心狠狠地提著,許久,才喊道:“聞斂。”

正在下棋的男人這才放下了黑子,他把煙放進嘴裏,隨後站了起來,他朝她走去,夏情有些激動,緊緊地看著他。

聞斂咬著煙,伸手:“畫跟紅繩給我。”

夏情愣了下,隨後沒有絲毫猶豫,她取出了畫跟紅繩,紅繩放在畫上,她說道:“畫我一直保存得特別好,你當年真的很會畫,我.....”

我很喜歡。

她眼睛看向聞斂。

聞斂嘴裏的煙斜斜地叼著,他接過來,接著突地不知從哪裏拿來的打火機,啪地一聲,火光一亮。

接著,火光舔上了畫。

夏情頓時尖叫了起來:“聞斂!我的畫!聞斂——”

她瘋了要沖過去。

李從抓住了她的手臂。

火光燃著,照了聞斂的眉眼,使得他愈發冷漠,眼前的他跟少年的他無法再重合,聞斂踢過來鐵制的垃圾桶。

將燃著的畫跟紅繩扔了進去。

他拿下煙,指尖揮了揮,讓李從把她帶出去。

夏情哭著掙紮,想要去抓那個垃圾桶,她看著那漸漸越來越小的火苗,整個人癱在了地上,李從低聲道:“夏情小姐,請吧。”

夏情走不動路。

她被李從拽著出去的。

出去後。

李從把她推到她的車旁。

夏情陡然回神,她抓著李從的手臂,“他就那麽愛夏言嗎?他就那麽愛嗎?愛到他舍得燒了他追求了那麽久的油畫。”

李從擡起手,扯下她的手道:“夏情小姐,從夏言小姐走後的那段日子你就該看出來了。”

“他對夏言小姐,是越來越愛。”

“對你,自是越來越厭惡。”

夏情手被扯了下來,她呆站著,回想了從她回國後,夏言走後,她的態度,他在尋找夏言,而她卻說她走得好。

他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厭惡她的嗎?

*

聞家家族群2

這個群是沒有聞斂的。

聞斂燒掉油畫的視頻被丟了進來,全家人都愣了,包括被拉進來的傅臨遠。

聞瑤:小叔居然燒掉那麽多畫嗚嗚嗚,別燒啊,不要的話給我,我去賣。

聞澤厲:看樣子發生了大事,是不是跟小嬸子有關?

聞澤辛:看來這次麻煩了。

傅臨遠:.....太震驚了。

聞頌先:夏言走後,他就燒了,可能是發生了什麽沖突。

聞瑤:如果是小嬸子讓燒的,燒得好啊,燒得妙啊。

聞澤辛:點贊。

聞澤厲:點好幾個贊。

傅臨遠:咳。

林笑兒看完了視頻,看一眼夏言,夏言正好看過來,林笑兒立即關了視頻,笑著挽住夏言的手臂,問道:“你晚上的晚宴衣服選好了嗎?”

夏言笑著點頭:“嗯。”

“你今晚肯定能成為焦點的。”

夏言含笑不語,她給姜雲發了微信,讓她去試試她選的禮服。姜雲應了,林笑兒這邊給聞斂單獨發了個微信。

林笑兒:小叔,要不你跪下吧,把人給求回來。

那頭,聞斂並沒有回。

夜晚,夏言在一處酒莊宴請舞協的老師,記者媒體,以及各位投資商,順便也宣傳雲裳杯,大家都會在外面先簽名,金盛那一欄遲遲沒人來。林笑兒見狀,給聞斂發了好幾次微信,聞斂那頭一直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