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4頁)

記者笑道:“夏情首席好幸福啊。”

趙麗韻含笑。

記者頓了下,道:“不過我聽說,您的小女兒夏言叛出了師門,跟著當年那位傳說靠導師老公上位的徐蔓老師走了,您可知道?”

記者問得有點小心,但藏不住八卦的心。

畢竟唐奕老師最後一名徒弟從京市消失已經傳開了,還有舞蹈生匿名發了微博,廣而告之。徐蔓在進入舞團之前名聲就不是特別好,源於她早年的一段感情。夏言跟著這樣的人走了,唐奕當然不會保她,哪怕是夏言主動說要離開,唐奕那邊直接說了她是叛出師門,跟著徐蔓走。

她就當沒這個徒弟。

趙麗韻被問,笑容不變,她對著鏡頭對著話筒道:“夏言這孩子不聽勸告,我們父母也無能為力,母子關系,恩斷義絕吧,我們夏家就當沒有這個女兒。”

她笑得溫柔,像是透過鏡頭對著電視機前的夏言說,她就差說出,以後別回來了。

夏言定定地看著趙麗韻。

身子輕晃了下。

徐蔓立即扶住她的身子,說道:“我當初就讓你考慮清楚。”

夏言站穩了身子,仍看著電視屏幕,她扯唇道:“我走時,沒有給他們發過任何一條信息,因為我知道,他們不一定找我,從我離開家門那一刻,他們就不會再關注我,估計這話,他們已經想說很久了。”

“也好。”

夏言說道,“也好。”

她轉身走過去,拿過移動把杆固定的大廳,開始練功。徐蔓看著她背影,關了電視,走過去道:“腿擡高,腰挺直,站穩。”

夏言聽從徐蔓的話,調整著姿勢。

*

一個城市,每天多少人進出,每年多少人回來,又多少人離開。夏言的離開如塵埃一般不起眼,掀起的輿論話題就如海浪一般,很快便退去。無論的劇團,還是被改變了工作環境的張姐陳叔等等。

姜雲哭著哭著也只能堅強地站起來。

陳靜得知消息是最晚的,因為她替傅臨遠出差了,回來後匆忙地幫聞斂調動關系找人,但依舊石沉大海。

她翻了幾個APP,微信也好,郵箱也好,微博也好。夏言沒有留給她只言片語,或許是因為她是夏情的同學。

所以夏言並不想理她。

陳靜微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欠了夏言,欠什麽,她也說不清。

而住到河畔花園的那個男人,也逐漸平靜下來,仿佛那天晚上那場找人風波不曾出現過一樣,兩天後那則夏家父母的采訪播出後。當天下午,李從帶著人敲開了夏家的門,趙麗韻開的,她看到李從。

一眼認出,立即笑道:“李秘書突然登門,有什麽事嗎?”

李從常年跟著聞斂身邊,除了怕老板,他對其他人都是不亢不卑的,他扶了下眼鏡,說道:“我受老板之命,來幫夏言小姐收一些東西。”

趙麗韻一愣,“什麽東西?她人都走了,還有什麽東西可以收?”

李秘書看著趙麗韻,“自然是有的,請帶我去夏言小姐的房間。”

趙麗韻眯眼,隨後勾了下發絲,往後退,說道:“李秘書請跟我來。”

說著,她轉身,朝一樓的一個房間走去,她擡手示意請。李秘書帶著三個保姆一樣打扮的婦女進了夏言以前的房間,隨後她們三個人訓練有素地打開衣櫃,把夏言以前的舊衣服等等,整理疊好放進帶來的行李箱裏。衣櫃過後就是其他的櫃子,書桌等等,哪怕桌面上她以前隨手貼的貼紙,也撕了下來。

收拾得極其細致。

趙麗韻抱著手臂站在門口,神情又怒又冷,最後只余下冷漠,她說:“李秘書,不要碰壞了我的家具。”

李從不卑不亢地道:“碰壞了自然會買新的賠。”

趙麗韻冷笑。

她說:“我有個問題,我那小女兒既然已經走了,你們聞先生也沒把人找到,這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為什麽還要把她的東西收走?這是為何?”

李秘書指尖抵了下眼鏡,沉默了幾秒,說:“這麽做自有老板的道理。”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則采訪播出後,老板只吩咐了他這件事,當然老板也不會告訴他原因。

趙麗韻聽罷,自知得不到答案,便不再問。

三個保姆把夏言的所有東西收拾個整整齊齊,行李箱以及收納箱推著便往外走,保鏢進門,幫忙擡走。

李秘書對趙麗韻點了下頭說道:“夏太太,打擾了,我先走了。”

趙麗韻說道:“我送你。”

她親自把李從送出門,看著黑色商務車開走。趙麗韻回了那房門口,整個房間除了家具空空如也,連墻壁上裱好的獎狀都拿走,仿佛把所有關於夏言的記憶全部取走,清空個幹幹凈凈。

趙麗韻一瞬間有些恍惚,幾秒後她回神,對保姆說道:“房間打掃一下,舊家具換掉,改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