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頁)

維安在院子裏揮木刀的樣子被他們看見,權律靠著柱子悠閑的問權辭,“他這是在幹嘛?”

“揮刀。”權辭淡淡吐出兩個字。

權律一哽隨即微笑,“小權辭這樣就沒意思了。”

權辭瞥了他一眼走到權霏身旁坐下。

“喏,你們看,大哥過去了,也不知道他那副樣子會不會把小幼崽嚇哭。”一旁抽著煙的權扉突然開口。

幾蟲看過去,覺得維安真有可能被嚇哭,剛剛在飯桌上由於小維安還沒他們小腿肚高和被其他蟲分散了注意力的原因,他根本沒注意到權閆的容貌,這一下乍然看到被嚇哭的概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權辭見狀立馬起身過去試圖阻擋,然而他還沒靠近維安就已經看到了權閆。

看清權閆臉的維安木刀也不揮了,就站在原地眨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他。

注意到這邊情況的權閆也扭頭看向他,見到他呆愣的模樣立馬意識到這個和他同一個雌父的弟弟被他嚇著了。

從沒哄過幼崽的他一時間不知道要做什麽,只能和他互相對望著。

突然維安轉身就跑開。

看著被他嚇跑的身影權閆收回目光轉身離開,這已經不是第一個被他嚇到的幼崽了。

戰友家的幼崽幾乎都被他嚇了個遍,想著那些被他嚇得瑟瑟發抖哭嚎著不肯靠近他的雌崽,權閆心裏忍不住有點擔憂,畢竟這是他第一個嚇到的雄崽。

聽說雄崽比雌崽弱,受不得驚嚇,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他臉上這刀疤是一次星獸入侵戰時被一只帶毒的星獸骨尾掃到的,那一次差一點他的頭就可以分成兩半。後來傷口反反復復的腐爛愈合,最後撿回了一條命也留下了這道駭蟲的疤。

看維安跑去的方向應該是去找雄父安慰了。

權辭停下腳步,看著湖邊那道沉默壓抑的身影沒有過去,他其實也沒見過這個大哥幾面,只是偶爾會從權宴口中聽到這個大哥。

在他嘴裏這個大哥是一個無論心理還是生理都強悍到讓蟲頭皮發麻的存在。

不然也不可能在這樣的年紀成為掌控一軍的團長,在軍部被譽為大伯的接班蟲

維安倒騰著小短腿跑回房間翻找了一陣,終於找到他受傷時雄父給他擦的藥膏後兩只手抱起藥膏後就往外跑。

下樓的時候他把藥膏放在地上自己蹲下去兩手撐著樓梯一個一個的下,下一個就把藥膏拿起來放到自己站的階梯上。

費了點時間終於下來的他胡亂擦了下汗呼了口氣後抱著藥膏繼續跑了起來。

已經一歲的他平時走路很穩的,只有跑起來的時候才跌跌撞撞的看得讓蟲擔心。

等維安抱著藥回到原來的位置時權閆已經不在了。

“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歇氣,歇夠了後才拍拍屁股站起來踏上尋找哥哥的路程。

找了許久維安終於在湖邊看到權閆的身影,“哥哥~”

他喊了一聲抱著藥膏悶頭就往前沖。

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的權閆就看見一個倒騰著小短腿向他沖來的小家夥,眼看他越沖越歪就要沖到湖裏去,權閆不得不上前一把提著他的後領將他拎起來。

“你幹嘛?”他皺著眉,長期待在軍部的原因使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呵斥。

被他拎在手上小腿還在倒騰著的維安反應過來後將手裏的藥膏遞高,費力仰著頭,“哥哥,擦藥藥~”

低頭看著他手裏的藥膏和他一點都不怕的樣子,權閆這回真的有點怔住了。

他蹲下身將維安放下來,猩紅的眼眸直視他的目光,“你不怕我?”

“不怕呀~”維安將藥膏往前遞,“擦藥藥~”

權閆接過藥膏看著眼前這個和他同一個雌父的弟弟,心裏的滋味難言,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維安,“要一起走嗎?”

“嗯嗯。”維安興奮的點頭伸手要去夠他的手沒夠著,最後只能揪著他的褲腿邊走邊仰頭問,“哥哥疼嗎~”

“不疼。”

“騙蟲,那麽大一條傷口肯定疼~”維安兩只手努力張大比出一個大大的弧度。

“我不覺得疼。”當時什麽感覺權閆都忘得差不多了,唯一的只有那反反復復的瀕死感和漫無邊際的孤寂。

因為仰著頭看著他而走得跌跌撞撞的小家夥突然拍了拍他的腿,在他看過來時招了招手,“你蹲下來~”

權閆沉默的依言蹲下,就見小家夥上前小心翼翼的鼓著腮幫子對著他的臉吹了兩口氣,還伴隨著奶聲奶氣的聲音,“呼呼,呼呼痛痛飛走~”

臉上的那道疤明明已經是陳年舊疤,卻在這一刻突然鮮明的疼痛起來,疼得權閆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也讓他死寂已久的心臟突然小小的微小的跳動了一下。

他猩紅色的眼眸移動,看著面前這個弱小得他一手指頭就能摁死的幼崽突然有那麽一點想抱抱他,看看是不是像想象中一樣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