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破殼宴後小維安長大了不少,翻滾爬行這些動作已經熟練掌握在手中,身為雄父的艾爾罕德拉心裏充滿成就感的同時也有點頭痛。

時常一個不注意小維安就不見了,焦急尋常一番後往往會在床底,桌底,衣櫃和各種角角落落裏找到縮成一團熟睡的白嫩小雄崽。

艾爾罕德拉將躲在沙發角的小維安抱起,假裝才發現他的樣子,“哎呀,這是誰呀?”

被他舉在手裏的維安用小手手捂著臉,咯咯咯的笑出聲,“咿呀呀~”

艾爾罕德拉一臉誇張的驚訝,“是維安呀,雄父可真厲害一下就把維安給找著了。”

維安被逗得笑得更歡了,揮舞著小手拍掌,“咦呀呀~”

艾爾罕德拉眼裏掠過笑意,看著他拍手的小模樣忍不住低頭輕咬住他的手。

維安當即愣住了,湛藍色的眼睛驚訝的睜大,“呀~”

艾爾罕德拉見此忍不住失聲笑出,抱著他往外走去,“雄父出去有事,給你找個暫時的看護蟲去。”

沒聽懂的小維安將腦袋靠在雄父的肩膀處,咿咿呀呀的應和著。

雄蟲在蟲族的地位很高,相應的他們也有自己的義務,那就是每月抽出七天時間在各自居住星球上的育蛋園裏用精神力給還沒破殼的蟲蛋進行洗禮引導。

只有經雄蟲的精神力洗禮引導過的蟲蛋才能破殼,不然的話是無法破殼的,就算勉強能破殼,出來的蟲崽也是沒有智慧的,它們甚至無法變成類人形,終生只能維持蟲化狀態像低等動物一樣。

這也是蟲族對於雄蟲幾乎變態般的保護原因,失去雄蟲對於蟲族來說相當於滅族。

雄主離開時交待了小維安的各種事項,什麽時候喝奶,要多少的溫度,晚上什麽時候會醒,被抱起來的時候喜歡抓胸前的衣服,所以不能穿帶有任何飾品紐扣的衣物…………

雲萊第一次見雄主這樣嘮叨,那眼裏的不舍和不放心幾乎都要溢出來。

這樣的雄主和他印象裏的雄主好似不是一個蟲一樣,每每想起他當時那副認真的樣子,雲萊就覺得過往的一切好像都是夢一樣,這樣的艾爾罕德拉才是他們的雄主。

沙發上的小維安正躺在玩偶身上手腳並用的抱著奶瓶噸噸噸喝著奶,像是喝得有點費勁,他不滿的哼唧幾聲,奶聲奶氣的模樣看得雲萊稀罕極了。

七天放一次假的權煩正背著小書包回來,“雌父我回來了。”

躺在玩偶上費力喝著奶的小維安聽見哥哥的聲音眼睛一亮,腰板一挺就要坐起來,沒想到用力過度整個蟲骨碌一下從玩偶上仰翻下去。

雲萊和權煩一驚連忙沖過來,就見仰翻在沙發上的小維安正懵懂的眨著眼,像是沒反應過來。

雲萊松了口氣伸手去抱,還好他先前給沙發墊了軟墊,不然以他們這沙發的硬度這一下非得摔出個什麽好歹來。

躺在沙發上的維安揮舞著小手拒絕他的抱抱,咿咿呀呀的向著權煩的方向張手,“呀呀~”

權煩看著這個白白嫩嫩的雄崽弟弟沒動,他不想抱這個弟弟。

維安見他不理他,委屈的扁嘴眼眶瞬間濕潤起來,固執的伸著小手,奶聲奶氣的聲音裏也帶了點泣音,“呀呀~”

見他要哭權煩整個蟲都慌了,“你,你不能這樣,怎麽能哭呢?不能哭。”

他被雄父打都沒哭,自己只不過沒理他,他怎麽能哭呢?

身為雌蟲的權煩不理解,卻還是急得書包都沒來得及放就俯身用兩只手將小小的雄蟲弟弟圍在中間,給了個不算擁抱的抱抱。

沒被抱起來維安也不鬧,成功靠近哥哥的他用小手抓著哥哥墨色的頭發,咧嘴笑了起來,“呀呀呀~”

四歲的權煩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維持著這個動作一動不動,心裏卻悄悄的想著,弟弟他真的好小哦!

………………

陽光零零散散的從樹梢間落下,風穿梭在枝丫間,不小心扯落幾片葉子後驚慌著離開,任由葉子飄飄然然的落在草地上。

偶爾也會有一兩片葉子落在樹下乘涼雌蟲的銀灰色頭發上。

權宴眯著眼悠閑的躺在躺椅上,時不時歪歪頭晃掉發絲上的落葉,斑駁的陽光在他溫和的臉上打出明暗光影,偶爾某個瞬間會看見他眼裏乍然浮現的陰冷。

不過那也可能只是幻覺,因為眼前這位溫和的雌蟲怎麽看都和陰冷這兩個字扯不上關系。

權宴修長的食指輕敲在扶手上,因為蟲源即將躁動的原因他必須待在雄父所在的家裏在蟲源平復以前不得離開。

其實他那個雄父怎麽可能會浪費精神力為他撫平蟲源躁動,待在這裏也只不過為了減輕一點疼痛,畢竟在怎麽說雄蟲所在的地方EY這種物質會少很多,對他多多少少能起點作用。

以往他還要擔心來自雄父心血來潮的懲罰鞭打,現在有了個雄崽弟弟雄父他根本沒空搭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