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合一

“見過睿王殿下。”景安侯深吸一口氣, 惹不起,他暫時忍。

衛殷卻是直接擡步經過他,徑直入了禦書房, 完全把他無視了。

景安侯:“……”

其余人偷瞄一眼前頭那位, 思量一番, 也把景安侯無視了。

得罪景安侯頂多被私下裏罵幾句,得罪那位主,可是要命的。

景安侯氣的臉都綠了,卻只能拿眼睛從身後瞪人。

睿王無視他就算了,那逆子竟然也只當沒看到他,太氣人了!

成賢帝臉色也不太好,雖說解釋他聽了, 也覺得合情合理。

但一個侯府的嫡次子, 竟然耍心思到他頭上, 這顯然有挑戰他權威的意思。若非看在這景二是睿王看中的, 他自然不會這麽輕易就算了。

不過等下那景二入宮,也要稍作懲罰。

成賢帝沒想到隨著一行人進來禦書房, 他一眼看到為首的衛殷,以及衛殷身後垂著眼唇紅齒白面容雋秀的少年。

成賢帝:“……”

他一時間心情頗為復雜。

成賢帝既不高興這個景二連他這個皇帝都瞞著,卻又愉悅睿王竟然是個斷袖。

思量一番,顯然對方是個斷袖與前頭這點不愉快相比也就不算什麽。

沒想到睿王對這景二當真上心, 連入個宮都要陪著,記得上次也是跟著的。

但上次因為按理說他也要進宮一趟,當時沒多想, 如今看來, 成賢帝原本下壓的嘴角略微上揚。

衛殷依然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臣弟見過皇上。”

“是睿王啊, 朕記得沒讓人喚你入宮,你身體不適,還是免於這般奔波的好。”成賢帝看似頗為關心。

衛殷卻是拿眼覷景長霽:“無妨,臣弟這身子骨自己知道,還能折騰。”

成賢帝愈發愉悅:“既然睿王都這麽說了,先坐著吧。”

衛殷也沒客氣,擡步往平時入宮時常坐的位置落座,單手撐著下頜,眉眼冷峻,只這麽懶散瞧著,也給人一種威壓。

而他的角度剛好瞧的正是景安侯。

景安侯不自在跟著眾人行禮,默默往後退了一步,讓景長霽的身形遮擋住自己一些,免得失態。被睿王這麽盯著,總覺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

而睿王正是那個蓄勢待發的猛獸,不知何時就會撲上來咬斷他的脖頸。

成賢帝當著衛殷的面自不會動他的人,這個面子他還是要給的,所以一改原本的打算,聲音倒是溫和不少。

等景長霽行禮後起身,成賢帝仔細打量著對方:“景家的,聽說你兄長沒出事?既然沒事,出殯擺靈堂又是何故?”

這事雖然聽過,卻還是打算過一遍。

景長霽垂著眼,像是畏懼聖顏不敢窺探:“回稟皇上,臣子並非有意隱瞞。當時兄長性命堪憂命懸一線,禦醫前來也說救不回。但臣子只有這麽一位兄長,對臣子自幼愛護有加,臣子不願兄長就這麽沒了,幹脆死馬當活馬醫。”

“禦醫大夫都說兄長心臟中的箭不能拔出,否則血止不住,即使僥幸活下來也會引起高熱而亡。可臣子不甘心,幹脆自己動了手,果然如禦醫所言這般,差點就沒了,但臣子還是想試一試。”

“也是兄長命大,就這麽……反反復復發著高熱幾日,竟是挺了過去。但依然沒有脫離危險,臣子怕那些要害死兄長的歹徒知道這是去而復返,加上不知兄長能不能活下來也就沒說。”

“可誰知……等臣子一直不眠不休守著兄長寸步不離幾日,卻發現坊間都在傳,說我兄長死了,甚至侯府都擺了靈堂。不僅如此,我筋疲力竭悲痛兄長不知能不能活下來時……”

景長霽說到這看了景安侯一眼,眼神帶著憤憤,“等來的不是為嫡子出事傷心的父親,反而是面都沒見到就認定兄長已死的侯爺。臣子氣不過,也就沒解釋,加上當時兄長可能真的活不下來,只是早晚的問題。”

接下來的事景長霽也就沒再提,但成賢帝早就得到稟告。

成賢帝聽完倒是也沒先前這麽氣,這麽說也說得過去,畢竟當時的確是侯府最開始傳出景大人已死。

成賢帝不滿睨了景安侯一眼:“景安侯,你這父親當的可不稱職。”

景安侯早就急得不行,又不敢胡亂插嘴,這會兒趕緊開口:“皇上,老臣冤枉啊。實則是當日情況那般緊急,老臣就以為……可當時他也沒說清楚……”

景長霽嗤笑一聲:“你都認定兄長已死,迫不及待用兄長死的不明不白給自己繼室生的孩子謀個好處,自然巴不得兄長死了才好。”

“你!你個逆子,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是你爹!”景安侯氣得咬牙切齒。

景長霽垂著眼,將少年心性的不服氣表現的淋漓盡致:“是嗎?先前不是說已經斷絕關系了?你那好夫人這些年故意將我養廢,你可說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