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4/8頁)

衛殷皺眉,從暗衛這幾日遞到耳邊的行蹤,景長霽並未去尋藥,只是出門替人醫治。

還是說,這只是景長霽的障眼法。

他有別的門道,不過借著替人醫治瞞天過海,實則用他們不知道的法子將消息傳遞出去,獲得特殊的藥?

景長霽任他打量,衛殷想破頭也想不到他是憑空將藥兌換出來的。

衛殷越是查不到,越會覺得他深不可測。

如此一來,為了查明他的身份,更不會讓他出事。

對衛殷而言,自己是敵是友還不可知,若是能收為己用,自然是好事。

而景長霽也能借著這個由頭,背靠衛殷這棵大樹,在汴京暫時站穩腳跟。

衛殷之所以和景長霽合作,原因也是他能救高伯。

如今景長霽主動提及,藥也準備齊全,衛殷沒不同意的理由。

衛殷很快安排下去,稍後準備醫治。

景長霽在動手術前,提出他的要求:“王爺,臣子的手法屬於巫族秘術,所以不能被外人看到,先前臣子大哥治病時提過。”

衛殷嗯了聲:“所以?”

景長霽:“這次替貴人治病也是如此。”

衛殷沒出聲,景文惟是外人,他治病看與不看他並不在意,但高伯不同,對於這個自幼將他帶大,在養父死後唯一剩下的親人,他不敢賭。

景長霽一身的秘密,是敵是友如今還存疑。

景長霽坦然讓他看著:“臣子知道貴人對王爺的重要性,但臣子與大哥都在王爺手中。兩條命對一條命,王爺可以試著相信臣子一些。”

衛殷瞧著景長霽許久,終究還是不願錯過這個機會:“還有別的要求嗎?”

景長霽道:“臣子替貴人治病的事,需要保密。”

衛殷嗯了聲,確定景長霽沒有別的要求,揮手,原本空無一人的房間出現六個暗衛。

齊刷刷跪在身後,饒是景長霽身體也僵了一下。

生怕這位一生氣,把他直接拉出去砍了。

沒多久,暗衛將高伯房間內所有人都喊走,幾個暗衛守在各個方位,勢必一只鳥雀都飛不進去。

衛殷:“如此可還滿意?”

景長霽沒別的要求,雖然有系統的屏蔽空間,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提出來做了兩手準備。

積分夠了,人也安排好了,景長霽和衛殷去了高伯的房間。

到了門前,景長霽一人走了進去。

房門從身後合上,房間內的侍從早就清空,提前將兩邊的壁燈點燃。

即使關著窗,整個房間亮如白晝。

景長霽擡步走到門口,他去找衛殷時背了一個藥箱,裏面此刻還是空的。

他繞著房間走了一圈,最後重新回到床前,用積分兌換出一個屏蔽空間。

景長霽重新替高伯檢查一番,一如上一次來瞧的一樣,高伯的身體比上次更虛弱。

他重傷昏迷頭部受到重擊裏面有淤血,加上中毒,雖然得到控制,但因為昏迷不醒,身體只會越來越不好。

景長霽按照高伯的情況兌換藥劑。

門外衛殷無聲無息站在那裏,他沒開口,旁邊的心腹近侍也不敢出聲。

景長霽這場手術從上午一直到暮色四合。

衛殷也站在門外四個時辰,他仰著頭瞧著回廊外暗下來的天際,夕陽西落,景色美不可言。

但裏面的光卻像是應不入他的眼中。

身後吱呀一聲響,門終於從裏面打開,幾乎是同時,濃郁的血腥味溢出。

衛殷轉身,漆黑的瞳仁沉沉落在景長霽身上,等窺見他滿是倦怠的面容,冷然的神色稍緩:“如何?”

景長霽頜首:“王爺放心,最遲明早,貴人就能醒來。”

衛殷松口氣,卻依然不敢掉以輕心,沒看到人醒來,還不算真的救醒。

景長霽也不在意:“今晚需要好好守著,只要不發熱就沒問題,當然,即使發了熱,我也有辦法降下來。”

他留了五個積分以備不時之需,到時候根據病人情況兌換藥劑。

衛殷嗯了聲:“帶二公子下去歇息,好生伺候。”

景長霽也不在意,他的確是累了,做了八九個小時的手術,勞心勞力,他精神一直緊繃著,也到了極限。

景長霽先回了自己的房間,吃了些東西倒頭就睡。

這一睡直接睡到第二天一早才醒來,他睜開眼看到外面的亮色,沒人半夜喊他,代表高伯夜裏並未起熱,那這時候應該是已經醒了。

景長霽這邊剛有動靜,外面就有侍從恭敬道:“二公子可是醒了?”

景長霽嗯了聲,上前開門,來人不是平時在他院子伺候的近侍,而是衛殷身邊的。

近侍態度也與平時不同,眉眼帶著笑意:“早膳一直備著,公子這會兒可是要用?小的這就派人去送來。”

景長霽應了一聲。

近侍又客氣道:“昨晚大公子來過一趟,小的瞧著二公子睡得香也沒吵著,只說二公子白日裏出府累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