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2頁)

景文惟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難過,這事跟你沒關系。”

即使二駙馬不死被二公主保下來,但名聲盡毀,霍家也饒不了他,只能徹底依附二公主,過得生不如死。

如今不過是對方的選擇而已。

景長霽嗯了聲,如今事情解決,兄長活了下來,他也松口氣。

景文惟攬著他的肩膀:“我們先出宮吧,接下來是不是要先回府一趟?”

景長霽卻是看了眼一旁剛又睡了一覺醒來沒多久的衛殷:“大哥你先回府吧,我還有些事要跟睿王走一趟。”

衛殷聞言擡眼,對上景長霽看過來的目光,倒是心情不錯,人他護了,事也了了,也該是算算履行承諾的事了。

景長霽一行三人在宮門外分開,景文惟先一步回景府,景長霽則是隨著衛殷回睿王府,他答應過事後要替他救醒高伯,既然應了,不如先把事情了了再說。

景文惟原本想陪著景長霽一起去,被景長霽拒絕了,兄長好不容易才脫離危險,他不願將兄長再拉進來。

睿王要做的事不是三言兩語要說得清的,更何況,以後睿王會與成賢帝以及太子成為敵對方,他為了救他們兄弟二人,已然上了睿王的賊船,他下不來了,但他不能將兄長也拉進來。

景長霽要救高伯,勢必要用自己在現代所學以及從系統裏兌換的藥劑,他不確定睿王知道後會對他做什麽,所以兄長最好是什麽都不知道最好。

睿王府的馬車停在宮外,衛殷下了步輦,上了馬車。

馬車的簾子在衛殷上去後並未落下,一直由侍從低頭恭恭敬敬舉著,意思顯而易見。

景長霽知道衛殷沒有真的信他,從這一刻出宮開始,到他救醒高伯其間,他已然成了衛殷手中的囚犯。

景長霽上了馬車,轎簾落下,寬敞的車廂內一應俱全,鋪陳著的地毯柔軟舒適,上方的榻上衛殷歪在那裏,閑適自在。

反觀景長霽,他靜靜坐在一側,沒說話。

好在衛殷從上車後就在閉目養神,馬車一路與景安侯府的車分開,駛向兩個方向。

一直快到睿王府時,衛殷才開口,只是雙眼依然閉著,聲音也聽不出任何起伏:“你口中能將人救醒的大夫在何處?”

景長霽放在膝上的掌心有汗滲出,與衛殷的合作先前是不得已為之,他很清楚是在與虎謀皮。

如今他並不能尋到所謂的神醫,他口中能讓傷到腦袋重傷昏迷不醒之人醒來的隱居山林的大夫,正是他本人。

景長霽輕吸一口氣,還是坦然道:“正是臣子。”

整個車廂因為景長霽的這四個字陷入沉寂,只能聽到很輕的衛殷指腹有節奏敲打車窗的聲響,聲音不重,卻一下下如同敲在景長霽心頭。

衛殷緩緩睜開眼,一雙冷目漆黑森寒,只是嗓音依然沒有起伏:“你知道上一次耍了本王的人此刻在何處嗎?”

景長霽一點都不想知道:“臣子並非戲耍王爺,臣子既然承諾能救貴人,並非托大,只要王爺能讓臣子試一試就可以知曉。”

衛殷銳利的目光落在景長霽身上:“你覺得本王會隨意讓你出手?如若是假的,你覺得你的命能賠得起嗎?”

景長霽自然清楚,他雖是景安侯府的公子,但與一手將衛殷帶大的老管家比,情分還是重要程度都比不上。

但他只能硬著頭皮道:“臣子還是那句話,臣子如若不能將貴人救醒,願意以命換命。”

衛殷沒說話。

景長霽即使低垂著頭也能感覺到衛殷在看著他,那種目光讓他渾身不自在,最終衛殷還是決定試一試:“本王會尋人,你若是能救醒那人,證明了,本王自會讓你出手。”

景長霽卻是搖頭:“不行。”

頭頂上方隨著他的拒絕傳來一聲嗤笑:“你如今沒有權力拒絕。”

景長霽放在膝上的雙手緩緩握上:“並非臣子不願,而是救治的藥,只有一份。如果不是老管家,那……臣子短時間內也無能為力。”

換而言之,證明是可以,但證明過後他沒有藥再救別人了。

衛殷還是頭一次聽說只有一份藥:“你說出來藥方,這世間沒有本王尋不到的藥物。”

景長霽沒說話:這他還真的尋不到,畢竟是千年後才會出現的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