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5章 我以後再也不沖動了

中文名為雷建國的黑武士西雷斯馬發現當他閑下來時簡直不是人過的生活,別人對假期求之不得,他則覺得度日如年。

以前的生活充實無比,要不在殺人,要不在殺人的路上,要不就在訓練新兵去學習殺人的歷程中,根本停不下來。

如今帶罪待參,原本的緊張忙碌生活象按下了暫停鍵,一下子變得難熬起來。

西雷斯馬在東南艦隊戰列艦編隊的地中海首戰——塞浦路斯島嶼附近對戰奧斯曼艦隊的戰鬥中,他指揮的一艘二級戰列艦“孟買號”不顧一切地殺進敵人陣列中,與敵人的戰列艦對撞,導致船頭進水,艦身受損。

二級戰列艦的造價非同小可,十五萬銀元一艘,哪怕是東南國財大氣粗,也僅有十二艘。

關鍵是開戰前,軍中命令要求炮戰,不得近戰,以避免損失,西雷斯馬偏偏不聽,把大炮艦當成了坦克來用,沖鋒陷陣,這是抗令不遵!

做錯了事,西雷斯馬認下來,他帶著受損的戰列艦回到了埃及,入了尼羅河,在開羅下段河流處中國人已經建立了修船廠,甚至連幹船塢都有了。

幹船塢就是將水抽掉,使船舶在此進行出水檢查、修理的封閉的船池,它的作用非常大,只要有合適的工匠,就能夠快速、高質量地把船給修好。

幹船塢不夠大,僅能夠容納三級戰列艦,二級戰列艦受損送修,在工程師的指揮下,民工們連夜開工,七天就把幹船塢擴展成能夠容納二級戰列艦,把“孟買號”拖進船塢裏維修。

維修事務與西雷斯馬無關,他把他心愛的戰艦平安送進船塢裏之後就坐上巡航艦,到達塞浦路斯重鎮法馬古斯塔城,那是陛下“行營”所在,他上了折子請罪。

結果折子被顏常武留中不發,沒有接見他,也沒有下旨處罰他,仿佛把他遺忘一般。

他還是上將,一天他的軍肩章不被剝奪,自然無人敢得罪他,可是他也不能高調行事,更不能到處跑,只好呆在城裏,貌似一下子就進入了停職留薪放大假狀態。

這麽好康的事情別人是求之不得,他卻覺得渾身發癢,身體不舒服。

西雷斯馬把他的痛苦向一位好友傾述,好友的評價是:

“一個字:賤!

二個字:瘋子!

三個字:殺人狂!

四個字:你真無聊!

一句話:你脫下軍裝就不知道穿什麽衣服了!”

用好友語重心長的話來說:“雷建國,所謂剛不可持久,你這種狀態,按陛下的話來說,很容易墮入力量的黑暗面,屆時你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黑武士了!趁著有時間,你得放寬心懷,陶冶性情。”

貌似好友的話有道理,西雷斯馬真的去嘗試著“陶冶”性情。

去學中國字畫,結果他畫著畫著,把筆給折了,以致於教他畫畫的國手先生才不管他是上將還是下將,趕走了事。

學姜太公釣魚,釣到中午,漁獲不多,他幹脆調來一個班的裝甲擲彈兵,到海邊用大炸彈炸魚,炸死了一大堆魚,就在海邊擺開了燒烤,請了很多人來吃烤魚,不醉無歸!

然後他又去學種地、栽花與種菜,這可是中華民族中,上層人物修心養性的良好方式。

終究他是一事無成,什麽都不成!

種地時牛在前面跑,他在後面扶著犁,時不時地手臂神經質地轉動一下下,犁出來的溝溝歪歪斜斜,從來不直。

怎麽回事?

“原諒我吧,我在軍艦上用舵盤用慣了,要不斷地轉動舵盤以修正航道!”西雷斯馬誠懇地道。

至於栽花與種菜,則下肥太多,花與菜都被燒死了。

為什麽下那麽多肥?

嗯,這是越多、越濃不就是越長個子嘛。

這簡直成了東南艦隊裏的那些火炮狂人們的術語:“更粗、更大和更硬!”

無奈的好友道:“你呀,雖然你已經歸化成為了中國人,骨子卻還是個白皮,白皮就是強盜的幹活,喜歡的就是殺人放火與搶劫勾當!”

西雷斯馬反唇相譏道:“我知道你長著白皮的外貌,內中卻是個中國人投胎,真是奇哉怪也,難道上帝看走了眼,放進了一個中國靈魂到歐洲?!”

他的好友正是陛下寵臣戴維先生,這位戴先生金發碧眼,一看就是純種的紅毛番,然而他的中國話說得順溜,更恐怖的是他的國學水平,足有進士之才!

四書五經能夠倒背如流,真的是倒背,還能吟詩作對,做到應景而作,引用典故是信手拈來,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實在恐怖。

要知道中國字是難學的,國學更是博大精深,他一介紅毛番能夠考中國進士,人們百思不得其解,唯有用一個紅毛番的軀體裏藏著一個中國國學大師的靈魂來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