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1章 他們不是人

大將難免陣上亡，殺得人多，人恒殺之。

哈特被殺，海盜們士氣大喪！

東南軍如墻而入，前面的阻擋海盜，後面的開槍射殺海盜，有條不紊地推進。

海盜們吼叫著，反抗著，奮不顧身進行兇猛的反沖鋒，有的人連中數彈依舊突擊，可難以奏效。

說起來海盜的面貌和體形往往可怕，頭發或黃色、紅色和白色（年輕人都白頭發，不是因為年老的原因），眼珠子或藍或綠，許多人身上長滿毛毛，加上濃烈的狐臭，中華人士對他們的觀感普遍不佳，實際上是“紅毛鬼”，一個“鬼”字道盡他們的醜陋可怕。

在戰鬥中這樣的面貌體態有加成，起到嚇唬人的作用，但在有組織的軍隊面前，紅毛番全部做鬼。

於是一件讓顏琨深感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沿途海盜皆被擊殺，哪怕是舉高雙手跪在地上投降，也被東南軍所殺。

一刀捅死，一槍打死，絕不留情！

不是說，敵人投降了，我們就要受俘，以顯示我們華人的寬仁嗎？為什麽？

殺俘的行徑是嚴重違反軍紀的！

東南軍有嚴格的軍紀，秋毫無犯，不得殺俘。

他顏琨是要負責填寫航海日志，按照施瑯親口所說：“有什麽填寫什麽，不得瞞報，不得虛假！”

真要是填上去，整船人都吃上掛絡，前功盡棄！

須知軍艦回港之後，軍部要檢查航海日志的，見到這一段的話……這！這！這！

他看到沒有誰手下留情，殺紅了眼，見著紅毛番就殺，就連最講政治的政治軍官郭天康上尉也不例外！

東南軍老大顏常武是來自地球的紅小兵，很明白他所在的天朝大國是如何講政治的，特設了“政治軍官”一職，這種軍職來源有兩種，一是軍校政治系裏培養出來當政治軍官，另一種是普通軍官服役後到軍校政治系裏進修，然後派到軍隊裏，實際上就是“監軍”。

他們在軍隊裏擁有很大的權利，甚至軍銜的標志也與眾不同，真的是“鑲金邊”！

他們的肩板一溜的金邊，以示尊崇。

作為政治軍官，其實郭天康只要呆在後方做鼓動員和督戰隊是沒人敢說他的，這也是軍隊裏自由度相當高的軍職，別的軍官不上前會被安上“消極避戰”的名聲，而政治軍官卻不會。

但郭上尉異常驍勇，居然是雙持，他雙手持刀，殺得兩刀盡紅，手上不知道多少條人命！

顏琨稍一失神，已軍已經悍然地殺過敵船，原本敵船用索鉤鉤著已艦的，反倒讓華人順勢殺將過去。

顏琨正待跟進，卻見施瑯已經停步，向他招手道：“你不用去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今天顏琨啼聲初試，新手戰中表現突出，取得了戰果，被施瑯所見，深為軍隊高興，現任陛下領軍，他的兒子也知軍，對於軍隊極有好處。

不過他不打算讓顏琨身涉險地——攻過敵船，萬一他們想不開，炸船呢？

施瑯甚至帶著顏琨遠離敵船火藥庫的位置，他們上到艉樓，避免危險。

兩人站立，顏琨不動聲色，落後施瑯一步，懂得低調做人的道理。

這個細節被施瑯看在眼裏，更感欣慰。

一個作戰勇敢，知進退的王國繼承人，將能夠走得更遠。

然後他看到顏琨眼神飄突——沖上了海盜船的華人官兵們不改初衷，見到就殺，即使是高舉雙手的海盜也毫不猶豫地擊殺他們！

施瑯哪還不明白顏琨心中所想，低聲道：“不要急於填寫航海日志，找我！”

“是！艦長！”顏琨連忙應道。

一番好殺，副艦長陳邦國上尉是殺過敵船的帶隊者，他返回已艦，一身血氣，喜氣洋洋地道：“都解決了！”

就是說殺光了船上所有的紅毛番！

“我們在船上發現了很多貨物、有香料、蔗糖、香煙、鐘表等貨物。”陳邦國匯報道，血手上掛著一只懷表，正是東南國制造的商品。

“把有用的東西都運回我們艦上，你說要不要那條船呢？”施瑯詢問道。

那條海盜船雖然被打得渾身洞洞，多處舷墻崩坍，且船體外長滿東西，帶上它會拖慢已艦的速度。

“我有檢查過一次，雖然狀況不佳，但還是能夠開動的！”陳邦國反問道：“只是艦長您打算是繼續巡航還是……”

給181軍艦的命令是巡航三個月，截擊紅毛番的海上船只，但是命令中有那麽一條：相機行事！

一般巡航艦不會有這四個字，巡航三個月就是三個月，除非失去了作戰能力而返航，不過已艦上有顏琨在的話。

施瑯知道這件事情是不能與人討論的，他求穩了，斷然道：“帶上這條船，我們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