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咒回53

五條悟和夏油傑從寰星宮離開後, 一直沒有回宿舍，在樓門口坐了一晚上。

不負兩人的期望，天元果然知道腦花的真正身份。

和天元一樣，同為千年前的咒術師, 名為羂索, 理想是讓人類進行咒力方向的進化, 探尋人類的可能性, 為此他進行了許多喪心病狂的實驗，包括但不限於咒胎九相圖。

五條悟和夏油傑都以為自己是不是在看Jump漫畫了, 這妥妥的就是大反派配置啊。

寰星宮中，年邁如同朽骨的天元盤坐在蒲團上，對兩人說道。

“羂索、兩面宿儺，我，以及歷代的六眼，我們的存在於人類世界的因果相連。”

羂索曾經兩次輸於六眼，因此之後一旦有六眼降生，羂索便會在一個月內殺死他，但正如天元說的那樣，六眼是與人類世界因果相連的存在, 當羂索需要星漿體進行同化時，總會有新的六眼誕生，保證天元的同化成功。

“孩子們，星漿體的事情, 我很遺憾。”

天元臉上堆滿了褶皺，他的身體佝僂, 幹枯, 單薄的白色袍子穿在他的身上, 就像是罩在了一具骨架上。

這一具身體，天元已經使用了五百多年，已經快要到臨界點了。

他的眼睛藏在耷拉下來的眼皮後，但目光並不渾濁，反而通透到極點，他看著五條悟和夏油傑，蒼老的聲音就像風吹過枯木，“我的存在，與整個國家的結界和人類世界的命運相連，為了維持和平，總要有人站出來犧牲自己。”

天內理子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心中最不願提起的過去，明明已經說好要給她自由，說好可以讓她不用去管星漿體的身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最後卻讓少女鮮活的生命永遠留在了那一天。

兩人原本放松的身體緊繃起來，夏油傑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把心中不斷翻桶的陰郁壓了下去。

理子妹妹的死亡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但自己已經做好了去迎接新的明天的打算。

夏油傑在心中不斷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自己來寰星宮的目的，他想把話題重新牽到羂索身上，可天元的下一句話讓他愣在了原地。

“但這樣的宿命已經結束了，星漿體被天與咒縛殺死，他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因果，而我的身體，已經無法等到下一個星漿體的誕生了。”

天元的聲音很沉重，但又帶著一種宿命結束的釋然，他已經活了太久太久，已經獨自在這星宮裏待了太久太久，為了世界的安全，人類的和平，他一直在奉獻自己，現在，他終於可以走向死亡。

“不！不對！星漿體同化失敗？不是說除了理子妹妹以外還有一個星漿體嗎？為什麽同化會失敗？”夏油傑無法接受這個答案，他的雙眼充血，身體顫抖著，聲音不自覺的高了非常多，大聲的質問天元。

這是九十九由基告訴他的，也是因此讓夏油傑對咒術總監部更進一步的失望。

如還有一個星漿體存在，那麽理子妹妹的死算什麽呢？

聽到夏油傑的說法，天元表示不存在所謂的另一個星漿體，他說道，“天內理子就是真正的、唯一的星漿體，星漿體和六眼一樣，在同一時間不會存在兩個。”

“這一屆的星漿體被天與咒縛殺害，我無法進行同化，身體的情報得不到刷新，因此我將會脫離人類的範疇，成為更高級的存在。”

“成為那個存在的我，將不會再有自我理智與意識，或許會成為人類的敵人也說不定。”

天元說出的巨大信息讓五條悟和夏油傑都陷入思考。

天元大人同化失敗，他將不再站在人類的一方，這也意味著依賴天元大人而運作的結界都無法再使用。

本來只是想打聽打聽羂索的事情，沒想到會知道這麽一個大消息。

五條悟開口，“你想讓我們怎麽做？”

“找到替代我的存在。”天元如是說道，“結界術能幫我維持意識，但總有一天會堅持不下去，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找到替代我的存在。”

“至於羂索，他已經被你們抓起來了，但這不代表事情的結束，他曾經與許多咒術師立下束縛，利用結界術讓他們的身體進入假死狀態，然後在合適的時間蘇醒。”

既要找到替代天元的存在，又要找到和羂索立下束縛的咒術師，兩件事都至關重要且困難，五條悟和夏油傑想了一夜也沒想出個什麽章程。

高專的食堂內，五條悟和夏油傑埋在碗裏大口扒飯，兩人冥思苦想了一夜，餓的不行，五條悟的甜點存貨吃光了還沒有補充，夏油傑不是那種會在宿舍裏存放零食的人，沒有東西吃，還一直消耗能量，尤其是五條悟的六眼，是個最耗能還關不掉的部件。

感覺沒那麽餓了，夏油傑放緩進食速度，將昨晚他和五條悟與天元的見面告訴了溫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