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數碼相機(第3/4頁)

小民簡直了,連他爹的風頭都要搶光,他的貴氣在足手投足間。

而最叫林珺意外的是小憲,這家夥曾放言,說他要跳鋼管舞,差點嚇死老娘。

可真正到了社交場合,他畢竟在國外的沙龍上混過的,平常的粗魯全沒了,西裝革履,笑的溫文爾雅,一派西式的從容大方。

倆孩子這時正被政大,東大的一幫子老教授們圍著,正在聊著什麽。

半夏還挺會拍的,總共10秒鐘的錄像,四個男孩全拍到了。

仨兒子各有各的好,而做媽媽的,都樂意欣賞孩子們的一顰一笑。

所以林珺興致勃勃的看著。

而就在錄像快播完時,林珺看到一個穿著夾克衫,板寸頭,高個頭男孩攀著小北的脖子,在他耳邊說著什麽,要林珺猜得不錯,那應該就是陳天賜了。

錄像的精妙之處就在於,屏幕雖然不大,可它能還原一個小現場。

比如小北撇著的嘴巴,陳天賜帶著幾分囂張和狂妄的笑,以及站在小北身邊的,法典冷冷的,狼狗一樣警惕的眼神。

這時妝剛剛化好,化妝師正在收拾婚紗,林珺問半夏:“這是你剛才拍的?”

半夏說:“哥哥好看吧,我拍來給媽媽看呀。”

林珺推開包廂門,遠遠看宴會大廳的入口入,這時只有小民和小憲。。

法典,小北和陳天賜並不在。

“走,跟媽媽去廁所。”林珺說著,拉起女兒就跑。

半夏指著另一邊說:“媽媽,廁所在那邊。”

這小丫頭,到底孩子,來了不一會兒,於酒店已經摸得門清了。

拐過一個走廊,還不到廁所,林珺看到法典了,一身西服,板寸的腦袋,一條長腿抵在一個包廂的門上,兩手在插兜裏,咬著唇,豎著耳朵,正在聽著什麽。

就在林珺走過來時,他警敏的轉身,立刻就是一聲噓。

半夏是個小機靈,看哥哥噓,她自己也噓。

所以這包廂裏有人嗎?

林珺剛一湊近,就聽咚的一聲悶響,似乎是腦袋被磕在墻上。

“操你媽的顧小北,還想上工地搬磚去,你也不想想老子是什麽樣的背景勢力,今天你他媽要不上台,不喊一聲狗漢奸,在東海市老子就能做了你。”

這就是陳天賜的聲音吧?

所以是他在打顧小北?

“哥們,顧憲雖然不比咱們的黨性和血性,但他真不是叛徒,不是漢奸,咱們總不能汙蔑人吧,再說了,我舅今兒結婚呢,給個面子,咱就不鬧了,好不好。”小北在求饒:“別……別打了。”

所以小北是個軟蛋吧,連架都不會打?

“你捫心自問,想想因為他們,你在學校裏被怎麽打過,煙頭吃過吧,蟑螂吃過吧,誰他媽罩得你,是老子,你今天居然敢背叛老子!”再一聲哐的響。

終於,小北似乎硬氣了點,說:“可是天賜,你這樣是會毀了我的,我如果大鬧婚禮,團部會認為我沒有團結能力,沒有凝聚力,不會選我當支書的。”

“咦,誰他媽跟你說的?”陳天賜說:“你哪來的腦子能想到這種東西的?”

小北腦袋都被撞暈了,實言:“我舅。”又說:“咱今兒就算了,我放過我吧,你曾經的大恩大德,以後我做牛做馬來報,行吧?”

“不行,領袖語錄記得嗎,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老子今天就要你報恩,不然你休想走出這個包廂。”陳天賜說。

又是哐的一聲,林珺暗猜,他應該是在拿小北的腦袋撞頭。

小北個頭矮,因為一直被顧父拘著,壓在家裏學習,籃球不讓練,排球不讓打,一丁點的課外娛樂活動都沒有,沒鍛煉過身體,有點弱。

顯然,他完全沒有打架的經驗,他就是個書呆子。

林珺都想推門了,法典不讓,娘倆也在外面較勁兒。

半夏捧著她最寶貝的數碼相機,仰著頭,也聽的全神貫注。

這時林珺一低頭,看到孩子手裏的相機一閃一閃的,發現她可能誤觸了,因為屏幕上的RCE是紅點,這證明錄像機一直在錄像,她接了過來,想要關掉的。

可再想想,不但沒關,還把它直接貼到了包廂門上。

包廂裏再幾陣悶響,突然小北又開始求饒了:“行行行,我幹我幹,但是天賜,你得給我打個保票吧,萬一事兒傳到首都,我的國防預備生被取消呢,咋辦?”

“你傻呀,跟你爹混,我爺隨便尿一點,夠你們父子喝一輩子。”陳天賜說。

而他這句,暴露了他的真面目。

小北也摸到真相了,他親爹在陳家人眼中就是一條狗。

而且他自己當狗不說,外公培養他,是要他做個於家國有用的人材,但親爹卻只想毀了他的夢想,並拉著他一起,給別人做狗。

淚水糊了小北一臉,又委屈又難過,同時覺得無比恥辱,他咬牙說:“所以我爸現在拿的工程也是你爺給的,對不對,我原來從不認識我爹,頭一回認識還是你介紹的,你們是一夥兒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