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軍事雜志(第4/5頁)
“那咱試試?”林珺說。
自從五歲開始行醫,她從來沒有吝嗇過自己的醫術,在顧謹身上就更不會了,此時先把他的頭團到懷裏,以手比寸,尋到百會紮上一針,再以拇指按壓他的四聰神,顧謹的整個神識就聚到頭頂了,人也昏昏沉沉的了。
林珺再騰一只手,抓過他的手,輕輕按壓他的谷合穴,顧謹只覺得本寒涼無比的胃部突然湧入一股暖流,還在想這暖流從何而來,自己咋會覺得這麽舒服,雙眼一闔,已經墜入沉沉甜夢中了。
再睜眼時已是次日一早,天光大亮了。
林珺早就起床做好早餐了,小民小憲幾個也正圍著桌子在吃早餐。
這是頭一回,顧謹足足睡了八個小時,而且期間沒有醒來過,也沒有夢,就跟斷了片一樣,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
但他胃裏的不舒服,身體的疲憊,一掃而空,醒來時只覺得渾身舒暢。
半夏向來比小公雞起得都早,此時也早就起床了,正趴在床沿上看顧謹。
“爸爸,該起床啦。”她先說。又說:“小北哥哥說他要走啦。”
顧謹皺眉:“他要走,上哪兒去?”
“他跟我說他要回首都啦,而且是今天就走喔。”半夏依然悄悄的。
“回首都幹嘛?”顧謹再問:“他跟你說過嗎?”
按理,小北是因為半夏才被舅舅一家揍的,他應該生半夏的氣才對。
但咋他啥事都跟半夏說?
半夏悄聲說:“他說他要去工地上打工啦!”
一首都最好的高中,讀高二的國防定向生,要去工地上打工?
怕不是因為昨天大家收拾了一頓,面子上下不來,在耍小脾氣吧。
先起床,去看看再說。
這時幾個男孩吃完早餐,去做臨行前的準備工作了。
小北在法典的臥室床沿上坐著,看顧謹出來,說:“舅,跟你說一聲吧,先別告訴我外公外婆,我就先走了,回首都。”
顧謹盯著這唯一的大外甥看了許久,說:“你不是要分裂我們家,要把小民和小憲都趕走的嗎,任務沒完成,這就樣走,你回首都後能交差嗎?”
小北吸了吸鼻子,突然擡頭,狠狠說:“那總好過被道上的混混們綁起來,扔在廁所裏呆一天吧?”再說:“您要大喜了,要舉行婚禮了,卻要把唯一的外甥捆起來扔廁所裏,您可真是個好舅舅。”
是這樣的,昨晚大家回來以後,顧謹不舒服,先睡了,小民和小憲因為今天有事,也睡得早,法典呢,原來跟小北交情最好,小時候還是好玩伴。
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小北沒上床,就出到客廳,跟他深聊了一番。
而小北呢,不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而且覺得特別委屈。
是,他欺負小孩子,碰了孩子的頭了,是他不對。
但法典差點就讓他喝尿了,而小民小憲,整整四年,是他的陰影。
他在首都時,在學校裏,在大院裏,因為他們,必須受無盡的欺侮。
難道那些過往,隨著他們的回歸,就可以輕飄飄的揭過,大家都當作沒發生了嗎?
因為他們回來了,外公開心,外婆開心,他們全家人都開心,就沒人在意顧小北受過的欺負,經歷過的一切委屈了嗎?
所以他非但想不通,還愈發憤恨了,他不走,是因為他準備在婚禮上直面的,跟小民小憲打一架,他要發泄他這幾年攢下來的委屈。
他誓要報了曾經的仇。
設身處地的想,法典很同情他,但為了家庭幸福,又不得不阻止他。
所以法典也把自己的計劃也跟小北講了一下,說等婚禮那天,黑8會把他直接捆起來,關進廁所,直到整場婚禮結束才放出來。
於是,小北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他既憤怒又絕望。
法典零花錢多,估計他沒錢,看他可憐,就把自己總共的72塊錢零花錢全給他了。
小北不是沒錢,而是因為他經常請同學吃飯,消費,花銷很大,所以來時手頭只有23塊,倆人總共湊了95,正好夠一張回首都的火車票錢。
然後法典就去睡覺了,小北呢,就又在客廳坐了一夜。
早晨起來後,林珺不理他,徑自做早餐了,小民兄弟也不理他,只有半夏過來問他為什麽不刷牙不洗臉,聞著他臭臭的嘛,還給他擠了牙膏,端來了牙缸子。
小北一時沒忍住,就跟半夏道了個別。
當然,要求她不要告訴別人。
半夏是小孩子,生誰的氣也就一會會兒,傻乎乎的,追著問:“小北哥哥,你為什麽要回去呀,你回去準備幹嘛呀?”
在同學面前臉都丟光了,等到3月1號開學,等著他的就是全班人的嘲諷,他還能幹嘛,學他都不要上了,他說:“我要出門打工,上工地搬磚去。”還說:“我只悄悄告訴你的,你可不能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