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外交摩擦(第4/6頁)
居然是英鎊?
幾噸清水,足夠用好幾個月啊。
所以在碼頭的集中箱,是高從文給自己設的緊急避難所吧。
一旦公安圍捕不成功,就算他不出逃,躲在集中箱裏頭都能藏好幾個月,等風聲過了,再提著錢逃出去,過幾年再回來,又是一條好漢。
但高崗更聰明。
五河村有亂,他就悄悄去搶錢。
被林珺發現了,心知搶不了了,他幹脆來個見義勇為?
又氣又覺得可笑,林珺說:“那公安豈不是不但不會抓高崗,還會獎勵他?”
“當然。”顧謹說。
林珺氣的咬牙切齒:“我可以作證,他跟我說過可以分贓的,他居心叵測。”又說:“你就不能跟公安講,他分明是去做賊的,見義勇為的是我才對。”
顧謹往前再走兩步,緩了會兒,笑著說:“林珺,法律講事實犯罪,必須是已經犯了你才能治他的罪,他只嘴裏說說,又沒有實際行動,你怎麽治?”
他只是心動,又沒有行動,你又能奈他何?
而且直到今天,顧謹才發現,其實一開始,高崗就在有意把他往五河村引導。
如果說高村長是條鱷魚,那高崗應該條鯊魚。
高村長憑借的是多少年來積攢下來的人脈和關系,以及全族人的力量。
高崗還年青,單打獨鬥,但他早就想取代高村長大佬的位置。
現在高村長被抓,高崗內心蠢蠢欲動,肯定想坐東海市道上的第一把交椅。
不過這些就不跟林珺說了,免得她生氣。
這時倆人已經進院子了。
五層高的老家屬樓,本就住戶少,此時各處燈滅,唯獨一棟樓上亮著兩戶。
得,操心完外面,還得操心兒子,顧謹說:“小民沒鬧脾氣吧?”
顧民性格溫默,涵養好,不像顧憲是個乍乍呼呼的,所以沒有表現的太過極端,但他對祖國的否定是根植在骨子裏的,不過林珺有辦法治他。
看前夫哥累成這樣,就不跟他說了,只說:“還行,挺好的。”
“他和小憲都是光長智商不長腦的,相比之下,點點比他們都圓滑,更有大局觀,他們沒吵架吧?”顧謹又問。
其實倆人因為觀念不同,在廁所裏發生過外交摩擦,還相互攻擊對方的身體,但林珺選擇隱瞞:“沒有,倆兄弟好著呢。”
要上樓梯,她看前夫哥還沒緩過來,就說:“我給你把個脈吧。”
顧謹伸了胳膊過來,一手揉腰:“反正就是不得勁兒。”
林珺摸著他的脈勢不浮不沉,流利和緩,不遲不數,還流利和緩,這脈很好啊,怎麽他就會覺得腰不是勁兒?
中醫除了望聞聽切,還講扣和按,西醫講究內診,而中醫,則會按診,如果體內有囊中,息肉,或者腫瘤,積液等,通過敲擊和按壓,經驗老道的中醫是可以通過聲響來判斷的。
中醫把其通稱為痞塊。
但樓梯上沒法按診。
林珺於是說:“上樓吧,一會兒脫了衣服,我幫你查一查。”
前妻在前,前夫哥在後,如果此時林珺回頭,就會發現前夫哥腳步變得很輕盈,臉上還掛著一抹得意的笑,笑的恰似當年她跳上他自行車時一模一樣。
但她此時只想著孩子,並沒有回頭。
到了門口,隱隱聽見屋子裏顧民正在輕輕的嗯著,倆人對視一眼,笑了一下,顯然,顧民跟老爺子的電話還沒打完,雖然他在叛逆,可他願意跟爺爺好好說話,就是一種長足的進步嘛。
進了門,黃毛馬猴似的兒子趴在餐桌上,還在嗯,聽筒也在餐桌上,老爺子朗朗有聲,正在說話。
但顧謹覺得不對,兒子分明都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怎麽還在嗯嗯啊啊?
他伸手一掏,從兒子的腦袋下面抽出來個隨身聽,嗯的聲音,是從那裏面發出來的,所以老爺子苦口婆心,在電話裏講大道理,他兒子卻用個隨身聽在應對?
然後自己卻在呼呼睡大覺?
沒有因為兒子染發而生氣,也沒有因為他的浮誇和叛逆而生氣,但看兒子如此不敬尊長,顧謹生氣了,接起電話,搪塞了老爺子幾句,先掛了電話,再搖醒兒子,顧謹打算跟他好好談談。
睜開眼睛的顧民看到顧謹,伸手就抱過來了:“爸爸。”
老父親推開了兒子,示意他坐端正。
顧民不,繼續往前纏:“爸。”
“你爺爺給你打電話,為什麽不好好聽著,你知不知道他明天還要上班,熬夜熬到十二點,對他的身體不好?”顧謹反問。
顧民揉揉眼睛,說:“我知道呀,可我明天就走,以後大概也沒有太多的機會跟他能話了,我明白他迂腐的堅持和頑固的理想,我給他機會,讓他有個表現的舞台嘛。”
所以他非但不想留下,而且是計劃明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