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父子大盜(第2/6頁)

黑8再唆一口豬手:“那不行,你們都不放人,我憑啥跟你們合作?”

一起盯著黑8,看他呼嚕呼嚕吸著顫危危的豬皮,公安和顧謹一起無語。

所謂混混,流氓,死皮無賴,就是這樣,任何時候他都跟你談交易。

而他們心裏沒有法律,沒有王法,至於義氣,催命符而已。

顧法典著急了,拍桌子:“黑8,你他媽真是爛泥扶不上樹,給沈四寶當狗,被他耍你就開心,我爸拿你當人看,你倒不做人了?”

黑8頓時又嘿嘿一笑:“法大你別生氣呀,你是我老大,你讓我說我當然說,但你得記著我這份義氣,義薄雲天,我是你的生死兄弟,我為你,兩肋插刀。”又說:“那東西被毛哥搬走了,在他台球館呢,他收拾了一下,搗台球玩呢。”

所以他刻意拐一下,只是為了彰顯顧法典的大哥身份!

記錄的公安扭頭看顧謹,神色復雜。

混混,既使大哥又如何,刀口舔血,今朝生明日死的。

父親是博士,兒子卻在混社會,這要傳出去,顧謹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轉眼,黑8重新被羈押,民警把顧謹父子送出了局子。

在路邊打車,顧法典怕爸爸要像公安叔叔一樣生氣,鄙視自己,挺擔心的 ,但這回顧謹非但沒兇兒子,上了的士,反而問:“點點,當大哥感覺怎麽樣?”

顧法典提心吊膽,但不敢跟自己最敬重的人撒謊:“還挺爽的。”是特別爽。

“你大伯是個軍人,工兵,特喜歡放炮,本來不用放炮的地方他非要放,最後被炸死在隧道裏了,最後只找到一根手指。”顧謹說。

顧父有仨兒子,老大修隧道時犧牲在了天山上。

老二喪命在了沙漠裏,顧謹其實是老三。

而前倆,只長到成年,都沒有結婚,沒留下孩子,也是因此,倆天才孫子的移民讓老爺子痛心疾首,直罵顧謹是新時代的叛國者,漢奸,漂亮國的走狗。

顧法典沒接話,但懂爸爸的意思,玩火自焚,引火燒身。

“知道黑8為什麽非要你吐口,才肯告訴咱們東西在哪嗎?”顧謹又問。

男孩眼中浮過一絲盲目的得意:“他講義氣。”

“不,是因為你的身後有個做過檢察官的爺爺,還有一個能在公安局說上話的爸爸,所以他那只狐狸的身後,現在有三只大老虎啦!”顧謹說。

法典恍然大悟,一巴掌啪嘰在臉上,所以黑8並不像他想的那樣,是為了義氣才跟他結交的,捧他當老大,是想讓爸爸和爺爺給他做後台?

不愧叫黑8,他好黑的心,好狡猾。

……

為了追媽媽需要的東西,倆父子打著的士,又趕到毛哥開的台球館。

這台球館比黑8的氣派多了,裏面搗台球的人也洋氣,不論男女,全是爆炸頭,不是黃就是綠,還全是低腰褲,在搗台球嘛,放眼望去,一片白花花的屁股。

而在台球館的正中間,擺著一個大理石雕成的台球桌,有幾個人正在搗台球。

倆父子看了看,確定東西基本完好後,就得打電話問林珺該怎麽辦了。

聽說東西完好無損,林珺果然松了口氣,並果斷的說:“那是我爸的東西,以我的名義報案,搬回來,放到老家屬院裏。”

得,當場報案,追回損失!

……

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毛哥因盜竊雕塑,又喜提銀手鐲。

而雕塑,則被顧謹勒令著,讓一幫混混擡回了老家屬院。

而今天的半夏有多開心呢?

媽媽專門買了新的膠卷回來,給她和點點哥哥,爸爸都照了照片。

有爸爸媽媽並肩坐,抱著她和哥哥的,還有媽媽抱她,爸爸抱她,哥哥抱她。

他們全家用完了一卷膠卷。

小姑抱著半夏,rua著半夏,親著半夏,一個人用掉了一整卷膠卷。

半夏不太高興,因為她滿臉都是小姑的口水和口紅印!

至於被運回來的雕塑底座,雖然引得慈心大轟動,全廠圍觀,但它並不在半夏關心的範圍之類,吃完飯時她就在操心被送走的膠卷,晚上躺下睡覺時還在想。

小女孩的幻想,膠卷會不會半路被強盜搶走,會不會丟了,會不會下雨,被水給沖跑啦,那是她和爸爸媽媽最美好的記錄,她生怕要出意外。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半夏還真夢見有強盜來搶自己的照片。

她費力的跟強盜鬥爭著,好容易搶回了照片,但又被強盜抓了回去,再仔細一看,強盜居然是沈四寶,拿著剪開的電線頭子,火光滋滋,朝著她的胳膊燙來。

女孩於夢中被嚇醒,望著黑漆漆的房間,半夢半醒間以為自己還是在秦秀家,嚇的一動都不敢動,咬著小牙,默默流淚。

這時忽而,就聽見一個男人沉沉的聲音:“那底座裏面到底有什麽,怎麽裝進去的,現在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