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D啥A

顧法典簡直要崇拜死爸爸了。

昨天晚上他鉆研了半晚上,比對三個新生兒的各項數據,除了她們都是女嬰,沒發現別的異常情況,可爸爸不一樣,他就能發現病歷本連號的事。

半夏更是,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可她憋的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

沈水芹沉吟片刻,說:“當時不小心水灑桌子上,糊了病歷我才重新寫的。”

顧謹緊追不舍:“看記錄,秦秀出院於15號,那她的病歷在當天就該歸档了,為什麽18號還會出現在您的桌子上?”

沈水芹眼珠一轉,說:“當時林珺難產,全體醫生忙著搶救她,忘了。”

這在顧法典聽來都是合理的,孩子明知對方在撒謊,卻無計可施,要急死了。

但顧謹說:“不對,15號是周日,醫生必須歸档前一周的病歷,否則就要被通報批評,您又不是林珺的主治醫生,難道為了救我愛人,罰款都不怕?”

“這不就是醫生,醫德?”沈水芹攤手說:“不勞你感謝,但為了救您愛人,大周末的我們都沒休息,哎呀,那天我們可真忙呀,大周末的,我一整天沒吃飯。”

顧謹似乎是信了,並若有所思。

倆兄妹急的手都牽起來了,顧法典說不上來,可總覺得有什麽不對。

馬明霞終於找到了機會,柔聲說:“顧教授,您要喜歡半夏,以後我多帶來玩一玩嘛,我們當時真的就只是自己換了個孩子……”

她去看半夏,小丫頭,居然皺著鼻子,正在怒目瞪她。

馬明霞硬著頭皮,繼續說:“沈四寶很生氣,一直喊著說要報案,找公安抓法典,您不希望公安抓法典吧,他再差勁也是您兒子呀。”

半夏再也忍不住了,高聲說:“我自己知道,我是林珺媽媽生的。”

馬明霞笑著說:“咱半夏這是太想有個哥哥了,胡說呢。顧教授,我看倆孩子關系確實好,這樣吧,我先把半夏帶回家,以後隔三岔五,帶著來讓她跟法典見一面,讓他們好好玩一玩,您把她也當成自己的女兒吧。”

半夏不太懂,聽了倒也點點頭,可顧法典心裏明白,馬明霞一直很喜歡她爸。

這是暗示想跟她爸共組家庭呢。

屁的常常帶來玩,他要的是她們偷孩子的真相,不是名義上的妹妹。

但他爸會怎麽做,還會繼續查問下去嗎?

這時顧謹又說:“沈醫生,我不是公安,也無權拘禁任何人,只是查明真實情況,但您一直在撒謊,病歷上有日期,15號星期五,不存在強制歸档的情況。”

沈水芹面色大變,她以為顧謹一臉板正,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他居然會耍詐?

“我……我忘了。”她說。

“您不是忘了,而是在用謊言彌補另一個謊言時,為了讓它顯得真實,刻意進行氛圍渲染時,出了常識性的紕漏。”顧謹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她。

“我……我……”沈水芹還想再辯,顧謹已經不聽了。

他說:“這件事我已經報案了,就必定查個水落石出,如果半夏不是我女兒,我會向沈四寶道歉,並把孩子還回去,他想要我兒子進少管所,可以,我親自送。可她要是我女兒,沈醫生,您作為醫生,將是兒童拐賣案中最重要的一環,那麽,您不僅會丟掉高工待遇,您還得坐牢!”

沈水芹臉色刷的慘蠟黃。

半夏和顧法典卻是心頭一振,倆娃又牽緊了手。

沈水芹一手提杯子一手拿包,邊走邊說:“行了顧教授,我坦白,我只接生過秦秀的孩子,她的病歷被水濕了,但不是我弄濕的,是沈四寶不小心打濕的,後來就重寫了一封,至於馬明霞,來的時候她就抱著孩子,那孩子並非我親手接生的,按理我不該開出生證,但沈四寶說孩子是生在半路上生的,沒有出生證就上不了戶口,要我幫忙寫一個,我就順手幫她們一起開了。”

這才是病歷本會是連號的原因。

顧法典眼睛怒圓,心說這位沈醫生連孩子都沒開,就亂開病歷本,出生證?

而且一看事不對,她要開溜了?

此時不追,更待何事。

果然,顧謹說:“要我猜得沒錯,您在秦秀的病歷上隱瞞了一些東西,不管是您主觀隱瞞,還是沈四寶求您隱瞞,但您確實改病歷了。”

沈水芹心說這位顧教授是人肚子裏的蛔蟲吧,這都看得出來?

她不敢再瞞了,硬著頭皮說:“那孩子出生時我隱約記得心臟不大好。”

顧謹說:“所以,沈四寶往病歷上倒水,是為了隱瞞孩子的病因,而您,知情,還幫忙了。那您知不知道,一旦被起訴,法庭要追究您的刑事責任,更何況您作為一名醫生,還涉及拐賣兒童,這在社會法治方面,堪稱性質極其惡劣?”

本來以為只是待遇問題,怎麽就變成性質極其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