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最佳捧哏(第3/4頁)

這時顧法典忽而說:“半夏,我要鋪床,放枕頭了,爸爸這兒只有兩張床,所以你得選一個人今天晚上陪你睡,我想你肯定會選爸爸,對吧?”

半夏脫口而出:“不,我要選哥哥!”

顧法典輕輕噢了一聲,說:“夜裏可不能磨牙放屁,不然我會打你小屁屁。”

“好的哥哥。”半夏眼巴巴的:“我保證不會噠。”

顧法典表面無所謂,可心在狂叫:這個妹妹跟原來那個完全不一樣,在爸爸和他之間,她選的是他,是他!

……

刑偵大隊的速度,半個小時後顧謹就拿到血型化驗單了。

不過達隊長又帶來了一個全新的消息。

他說:“顧教授,剛才我去慈心衛生院取血型化驗單的時候,有個叫馬明霞的女同志在等,她跟我說,沈四寶的女兒並非親生,而是她生的,之後她因無力撫養,贈予了沈四寶夫妻,所以,孩子的血型和沈四寶夫妻不一樣。”

顧謹眉頭一皺:“那你有沒有拿到馬明霞的血型?”

“有,馬明霞是B型血,但她丈夫已經死了,查不到血型。”達隊長說。

馬明霞,馬書記的女兒,曾經也是林珺的同事,她丈夫也死於1990年。

當年顧謹還住在慈心廠,但在他印象中,丈夫死後馬明霞就把孩子引產了。

怎麽突然之間她會說半夏那個女孩是自己生的?

而且他才給沈四寶打完電話不久,她就趕到區醫院了?

也太迅速了點吧。

當然,既然已經報案了,該查的事就肯定要繼續查。

“達隊,這算另一個案子,報案人你填成我兒子,顧法典,咱們去趟省醫婦產科,查一下沈四寶女兒生產時的情況。”顧謹說。

“您那麽忙,抽空睡個午覺吧,醫院我自己去吧。”達隊說。

顧謹是個凡事看證據,不會帶入主觀情緒的人,所以他只會去查事實的真相。

不會考慮的太深。

可他看到沙發上有一撮黑乎乎的,細軟的頭發,上面還紮著個綠色的小皮筋,驀的想起剛才那個瘦巴巴的小女孩,心中又是一疼:她可真瘦!

曾經,他無比的愛過一個小嬰兒,倆口子為了照顧那個孩子,有一年幾乎沒有合過眼,對兒子更是疏於照顧,在她死後,倆人決裂,兩個家庭也隨之決裂。

法典更是經歷了一場毀滅性的打擊。

如果半夏真是他的孩子,那將是比工作上的任何成果都讓他激動的意外之喜。

可要不是呢。

法典私帶別人家的孩子出門,這屬於誘拐,是要被關少管所的。

更何況他現在那麽欣喜若狂的,要結果不盡如人意,得受多大的打擊?

“不,咱們一起去。”他說。

雖然希望渺茫,而且法典很可能只是因為害死了妹妹而自責,並狂熱的,把另一個女孩想象成了自己的妹妹。

但人於孩子是,只要有一絲可能,一線希望,都會拋開一切,前去探尋。

……

另一邊,沈四寶家。

在局子裏被打成豬頭的祁主任帶著哭唧唧的祁凱,點頭哈腰的走了。

沈四寶癱坐在沙發上,鼻青臉腫,也像個豬頭,還奄奄一息。

什麽叫四面楚歌,什麽叫一雷接著一雷的炸,就是現在的沈四寶。

昨晚先是公安抓賭,再是黑8捅刀,沈四寶只差躺棺材板了。

但他力挽狂濫,首先,一進局子就改口供,把高崗說成了舉報人,他則替高崗戴上了手銬,主動認罰,進羈押室。

賭博不算啥,大家最怕的是羈押室裏,那些被關著的,社會人的打。

所以沈四寶此舉,旨在向高崗表明自己對他的忠心。

高崗也夠義氣,看他如此敞亮,不但既往不咎,還當場砸了四千塊,把他和祁主任撈了出來。而為了不被黑8供了來,他又花了三千塊把黑8給保了出來。

所以昨天,因為顧法典,沈四寶不但挨了打,還賠了錢。

就在剛才,他發現半夏不見了,打個電話,好話好說準備把孩子哄回來吧。

可秦秀個蠢貨,連顧法典帶著半夏去檢查了血型這麽大的事都不知道?

幸好沈四寶當初做事周密,留了後手,也趕忙喊了馬明霞來滅火。

可秦秀也太蠢了,蠢到沈四寶此時都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

但不論怎麽樣,半夏必須馬上要回來,那不但是他最疼最愛的女兒,他的心肝寶貝,還是他能一口吞下一個國有大廠的財富密碼。

秦秀一臉心疼,正準備給丈夫腫成豬頭的臉上敷個雞蛋,沈四寶一把揮開雞蛋,說: “給我電話,我要給黑8打電話。”

“黑8是我從局子裏撈的,花了三千塊呢,你還找他?”秦秀問。

一皮鞋砸秦秀腦袋上,沈四寶罵:“蠢貨,那錢是你賠的,你不掏誰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