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奶(第2/3頁)

可今天她忍不了了,秦秀二奶上位也就算了,虐待自己的孩子,如此喪心病狂,這還算人嗎?

她抓起幾塊碎步,提到秦秀面前抖索:“孩子到底怎麽你了,你把她恨成這樣!”

秦秀的腦瓜子可真能轉,她居然說:“我看孩子衣服破,想剪了衲鞋底,給她買新的呀。”

張大媽就住樓下,最清楚情況的,說:“你放屁,半夏自來就穿那件小襯衣,咱們樓上樓下,我能不知道?你啥時候給她買過新衣服?”

秦秀說:“孩子要粗養,要艱苦要樸素,這可是毛主席說的。”

一幫大媽氣的差不多要打人了:“你……”無恥,不要臉!

但她們不過白生氣,凡事得講證據,得公安處理。

“女公安同志,你必須拘留她!”群眾發出了一致的怒吼!

趙公安收好相機,手下意識往後一摸,她屁股上掛著銬子呢。

不會真的拘留吧?

現在正值嚴打期,拘留所,只要關進去,不論男女都是混住,因為全是社會渣渣,公安還會熬鷹,所謂的熬鷹就是幾天幾夜不讓你睡覺,直熬到你發瘋為止,對了,還會剝大豆,剝到十個指甲蓋兒全爛掉,踩縫紉機,踩的腰都直不起來,更有甚者,犯罪分子們一到夜裏就會互毆。

就慈心廠,去年有個車間主任因為賭博被抓進去過。

進去七天,整整瘦了15斤,更可怕的是,出來以後腰就不行了,說是被人半夜打壞的。

他愛人從此守了活寡了。

秦秀慌了:“公安同志,孩子雖然是我打的,但是她爸讓我打的,他吧……”

俗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二婚夫妻半路賊呢。

她說:“這孩子偷了家裏可值錢的東西,又死活不說放哪了她爸才讓我打的。”

顧法典正準備去找半夏,聽她這樣說,折回來了:“阿姨,你剛才還汙蔑說我問半夏收保護費,現在又給半夏安罪名,你問問這幫奶奶信不信!”

奶奶們點頭如搗蒜:“秦秀你接著編!”

“她真的拿了家裏的東西,值十根金條的貴重物品,她爸忙著要用錢,親口說了只要不打死,隨我怎麽收拾!”秦秀為了不被拘留,把家底都要招完了。

“呸,十根金條,難不成在半夏褲兜裏?”胡潔冷笑。

趙公安也笑了:“十根金條會讓孩子拿著玩兒,我看您不像那麽心大的人啊。”

秦秀總算說了一回真話,可沒人信了你說氣不氣?

她只差要跪下了:“求你了公安大姐,你只要不拘我,我保證以後不碰半夏一根手指頭。再說了,你把我拘留了,我的孩子誰來養?”

圍觀的群眾雖然都快氣死了,但也發現問題了,秦秀被拘留,孩子誰怎麽辦?

……

顧法典正準備繼續找半夏,回頭就見小女孩艱難的從門口的鞋櫃裏扣著什麽。

她整個人都趴進鞋櫃裏了,難怪剛才他找不到。

她終於出來了,把一雙雙皮鞋又搬了回去,每一雙都還要用手揩幹凈。

女孩轉身,恰好迎上哥哥的目光。

她立刻就笑了。

顧法典也曾有個妹妹,死的很早,他記憶中那孩子永遠在哭,爸爸媽媽輪流抱著,整夜整夜不睡覺的熬著,媽媽一度被折磨的,體重只有七十斤。

而顧法典不論走路還是咳嗽,都可能引起妹妹哭泣,所以提起女孩他就煩。

但此刻,他第一次發現,女孩笑起來還挺可愛的!

那是一個劣質的糖果罐子,女孩小心翼翼捧起來:“哥哥,給你!”

顧法典以為是什麽寶貝,打開一看,居然是兩只雞毛毽子。

半夏抿唇笑,語氣可溫柔了:“這是奶奶給我縫的,這也是我最重要的寶貝,給媽媽她不要,還說要扔掉,哥哥,你要我,也要它們,好不好?”

顧法典大吃一驚:“你準備跟我走?”

半夏把毽子捧的高高的:“我給哥哥當妹妹,我會洗碗,還會掃地!”

顧法典覺得很可笑,這麽小的孩子怎麽可能會洗碗掃地?

半夏剛才是被祁凱抱回來的,當時她以為哥哥不要她了,以為自己還會被秦秀媽媽打死,已經做好悄無聲息死掉的準備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點點哥哥居然找了這麽多人來幫她,心裏可開心了。

關於點點哥哥,半夏知道很多他將來的事,而現在,她確信他是個善良的,溫柔的好哥哥,她也確信他能幫她,也能救她的命!

……

另一邊,秦秀哭的楚楚可憐:“我可憐的孩子呀,我要被拘了,他們可怎麽辦!”

張大媽忍不住插了一句:“公安同志,孩子我可以幫著帶一帶,你把她帶回去教育一下吧。”

另有人說:“教育教育得了,孩子沒人管,也得她來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