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番外一:穿到原著說英雄啦(4)(第3/4頁)

他比時年印象中的模樣要更加成熟得多,甚至在面容上多了幾分風霜之色,雷損死後六分半堂的重擔壓在他身上的更多了,這如何能不讓他心力交瘁,但這絲毫也無損於他那張臉的好看。

“可是我聽說,六分半堂早就敗在金風細雨樓的手裏了。按照我們那裏的規矩,戰敗的一方便得承擔對應的後果,就不說什麽上貢賦稅之說,似乎這裏是天子腳下不興弄這個。”時年托著下巴,漫不經心地回答道,“給勝利的一方表演個節目總是應當做的事情吧?”

“否則你們又是憑什麽生存下來的呢?憑你長得好看嗎?”

這句話實在很紮心。

狄飛驚的眸光一滯。

而在場的人緊跟著便聽到了她仿佛是驚雷一般在所有人耳邊響起的聲音,“至於我這麽做到底是不是在犯眾怒。我剛去找蘇公子問過了——”

“他說,在京城裏什麽時候按照江湖規矩辦事,什麽時候按照官府的規章制度辦事,歸根到底還是憑借實力說話,他之前實力不如旁人,所以被白愁飛趁虛而入,那麽現在是我的實力最高,自然也得聽我的,除非你們有什麽本事壓過我。”

她這一手嫻熟掌控的傳音之術,分明話中語氣平靜,卻隱藏著一種驚心動魄之感。

更不用說下一刻,鋪天蓋地的刀氣忽然布滿了整個黃樓,那種洶湧而來的威勢狠狠地壓在了所有人的身上,除了站在她身後的朱小腰和王小石幸免於難。

不是內勁威懾,而是刀光流轉,赫然是因為在這一刻她分明沒打算還按照之前的方式威脅人。

只見實力不見血,遲早要讓這些被聚集在一起的人當她是個軟柿子。

觀眾都來齊了,她當然得選個開刀的人!

便是任勞任怨中的任勞!

“既然你們都沒這個本事,蘇夢枕說讓我來算算之前的賬,也合乎規矩了。”時年的眼中露出了對那兩個酷吏分明的憎惡之情。

在這個愈發黑白顛倒的世界,任勞任怨的所為,也比她所見到的更加惡劣百倍。

所以只是讓他們在這裏跳舞實在是便宜了他們!

“先算一算花晴洲的賬!”

此前發夢二黨中花枯發的公子花晴洲慘遭活剝人/皮,皮都沒了卻還留著一口氣在,花黨魁這位老父親狠下心了結了自己兒子的性命,讓他得個痛快,而發夢二黨正是站在蘇夢枕這一邊的。

剝皮的是任怨,此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戲碼與白愁飛有關,但時年還沒打算就這麽讓他們兩個人如此便宜地領死。

先殺一個任勞殺雞儆猴。

刀光仿佛還凝結了一縷在她的指尖,卻又仿佛那裏只是刀光的收束而已,在這一瞬間在黃樓這個聲色犬馬之地仿佛化為了凜冽的風場,一道道的無形刀刃從天而落,像是奔流的刀光急雨,在頃刻間只聞風聲作響。

但其實誰都見到了那些刀,這些已經達到了無形無蹤境界的刀,將那位年長任怨四十年的老劊子手給一瞬間擊鑿得四分五裂開來,鮮血飛濺在任怨和白愁飛的臉上。

那些流竄而過的刀光距離他們也只差了分毫的距離,就仿佛,也穿過了他們的胸膛一般。

誰都沒料到這個看起來不大像是個尋常人的姑娘,之前只是抓人,現在人來齊了卻來了一出殺人。

更讓人覺得驚懼的是,她面對著這一片血肉模糊,絲毫沒感覺到自己在做的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反而轉向了方應看說道,“你剛才說要讓那兩個長得醜的站後面,那個文雪岸個子挺高倒是可以,這個任勞便罷了。現在又少了個人,你還有沒有什麽補足的人選?”

她這話說的簡直像是無事發生。

而那個“還”字,無疑便將他這個罪魁禍首給供了出來。

本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此的狄飛驚、雷純和詹別野現在也知道了。

可惜知道與否好像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方應看徹底笑不出來了。

他做的虧心事可不比任勞任怨少多少,只不過那兩位動的是明晃晃的刀子,他動的卻是軟刀子。

“其實這個人數便不少了,”方應看覺得自己的聲音不像是從自己的喉嚨裏發出來的,有種說不上來的飄忽,“人多了反而容易亂了陣型……”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時年給打斷了,她拊掌笑道,“你說這麽多做什麽,不就是缺了個人嗎,你這個挨打之前總算長得人模狗樣的家夥勉強也算是你歸納的什麽聲光色形裏的色,便頂替了他的位置就是了。白愁飛果然推薦了個好人選。”

白愁飛這下收到的目光何止是從方應看那裏投來的,還有其他被他先拉方應看下水後,被牽連的人的。

他的臉色白了又綠。

任勞死時噴濺在他臉上的鮮血,更讓他感覺到一股從臉上蔓延到全身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