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二更)(第2/4頁)

王憐花剛想說點穴這事情可並不是個小事,卻又聽到時年繼續說道,“但是他很聰明,我只是跟他說了幾句他便都能記住了。此外,野外的生活也讓他養出了過人的眼力,起碼他能看得清我是如何殺的五毒童子,就這一點來說,他就有這個資格成為我的同伴。”

“你要這麽說我也可以……”王憐花嘀咕了句。

“可是我既然要名揚天下就不能占上官金虹和荊無命年齡上的便宜,”

時年的這個回答險些讓王憐花嗆到。

他看起來還是個不到三十的大好青年,奈何時年這句話絲毫也就沒給他留點面子,尤其是一對比那張俊俏的臉還透著稚氣的阿飛,更是對比鮮明。

“說來也蠻有意思的,阿飛說他也想在江湖上成名,而且有必須要成名的理由,這豈不是正好也是目的一致。”

要不是這冷峻的鐵劍少年實在看起來不像是個會說謊的人,王憐花都險些要以為他是為了博得時年的好感才這麽說的了。

亭亭饒有興致地看著王憐花連續吃癟,露出了個笑容。

她怎麽會不認得王憐花。

二十年前沁陽古墓之事的時候,她雖然還是個時常窩在母親懷裏的小孩子,卻也記得這個漂亮的叔叔才是當年害的她父母險些分離的罪魁禍首之一,卻還先把父親放出來當了個好人。

好在現在他們一家和樂,她看看對方的笑話也就算了。

而這個不僅救了她的父親,也讓這位王公子不太痛快的姑娘,就是她現在的偶像了。

時年仿佛不曾察覺到阿飛、王憐花和亭亭之間的風起雲湧,繼續說道:“也正好在我指導阿飛如何與我配合的期間,倘若有小李飛刀的消息最好,若沒有,那便只能等到我先打完上官金虹再說了。”

王憐花努力從操心外甥女的好舅舅的角色定位中掙脫出來,這才陡然意識到,他方才光顧著注意阿飛,卻沒留意到時年所說的這句話與他此前知道的消息有些矛盾。

十年前他隨同沈浪出海之前,本著或許不會再返回中原的想法,便準備將他畢生所學編纂成的憐花寶鑒托付給李尋歡。

李尋歡到底是沈浪的故友之子,又在江湖上素有俠名,替他尋到一個稱心的傳人應當不難。

可惜他當時出門遠遊未歸,他只能將憐花寶鑒先交托給了他李尋歡那位即將過門的妻子,又讓孫老二幫忙看著,倘若有心術不正想要奪書之人,便助李尋歡一臂之力。

李尋歡為何不在李園而在關外?

柳伴風提到的十年間的武林大事也確實不曾提到幾次李尋歡的名字,只剩下這“例無虛發”的名聲還始終未曾被人忘記。

這十年間在李園到底發生了什麽,他那本落到惡人手中必定為禍江湖的憐花寶鑒又是否被妥善地保存,傳給了合適的傳人,此事他也無從得知。

或許這個初入江湖的小姑娘從五毒童子死前的話中猜到的所謂小李飛刀也在關外,並不如她所想的那樣準確,但不管怎麽說,他此番返回也確實要為自己當年留下的東西最後的歸宿做個見證。

而在此之前,他還要去做另一件事。

阿飛和時年說自己還要再上山一趟做些收尾的工作,王憐花也跟了上去。

即便此時已經是夜幕低垂,並不是個合適做事合適行走在濕滑山道上的時候,對阿飛這種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環境的少年來說,卻顯然並不是一件難事。

王憐花不大喜歡他的這種固執,這種固執和堅持對於一個想要在行走江湖中天下聞名的人來說,顯然不如靈活變通來得有利。

不過固執的人往往有這種人的可愛。

王憐花目送著他像是一只夜色中行進的孤狼,輕而易舉地爬上了山,回到了那個不易遭到野獸入侵的家園。

他回來是為了把墻再堆壘得高一些,以免山壁之下的小小墳墓會在他不在此地的時候,被哪個不速之客給破壞了。

這座墳墓上只有那一支新梅,並沒有寫上姓名的墓碑,就算王憐花再如何聰明他也無法透過墳墓來判斷埋葬在這裏的人是誰。

不過等到阿飛去外面搬運石塊木頭的時候,他幹脆潛入了屋子。

這座小屋的臥房只有兩個,一個便是那鐵劍少年的,裏面與其說是井然有序,不如說是實在沒有什麽東西,他過著過分清貧寒酸的生活,在這屋中更加得到了印證。

而按照王憐花旁敲側擊地跟鐵化鶴打聽,這少年跟著自己的母親搬來此地已經有十余年了,可惜他也只在二人來此的第一日見到過那個白紗覆面的女人,之後便再沒見到過她。

這並非是個臨時偽造出的生活環境。

他嘆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疑心對方來歷不明還別有用心實在是有些沒必要,轉而推開了另一間臥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