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野河屯小隊長

慕青青緊緊閉著嘴巴，用力地呼吸著外在的空氣，但拖拉機每遇到一小石頭或者一個小土坑，都要顛一下。坐了三天的火車，這樣的顛簸，沒有人都受得了。

她快速從空間裏面取出三顆橘子水果糖，自已悄悄放一顆進嘴裏，又給李文成和孟書一人一個，他們兩人的臉色不太好，尤其是孟書，他的臉已經泛白了。

孟書看到手中的水果糖，想了想，沒有拒絕，直接放進嘴裏，一股橘子味道充滿在口腔裏，讓他整個人清爽許多。

嘴裏含著水果糖，那種想吐的欲望稍微被壓下去一點。

但是後面有人忍不住了，其中一個女生直接大喊道，“停一下，我想吐……”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慕青青就聽到“嘔”的嘔吐聲。

慕青青剛剛壓下去的反胃以又湧了上來。

那位接他們的中年人皺著眉頭，朝著車廂裏面的知青輕哼一道，“你們要吐，吐到外面，吐到車上就下去走路。”

“我們的身子不舒服……”中年人的話著實不好聽，有人不禁反駁道。

“我們現在還有幾十裏地要走，現在停下來，你們半夜都到不了村裏，你們要休息到了地方慢慢休息。”中年男人的聲音不禁提高了幾度，刺得慕青青耳朵生疼。

中年人站在車頭，一雙有些渾濁的雙眼淩厲地掃向車廂裏面的知青，見他們個個都不說話了，才轉過頭，坐到自已的座位上。

有了中年人的威懾，車廂裏面的知青再沒敢人出聲，就算想吐也只能忍著，或者趴到車廂上吐到地上，吐完了再乖乖站好。

拖拉機整整開了三個小時，其中有一半的人下車，李文成早在十幾分鐘前就已經下車，跟著接他的人去了白家灣。

“野河屯的下車。”

拖拉機再次停下，慕青青終於聽到中年人喊了一個自已熟悉的名字。

孟書連忙跳下車，慕青青將他們兩人的行李遞給他，自已再從拖拉機上跳下來。

“你們在這裏等著，一會兒有人來接你們。”中年男人說完，拖拉機再次突突突的響起來，突突突地向前走了。

慕青青看了一眼，包括她和孟書一共有五個知青，兩個女的，三個男的。每個人都是疲憊不堪，面容蒼白。

“我們要在這裏等著嗎？”那個女知青面容有些惶恐地低聲道。

他們現在站在一個丁子路口中間，他們應該要去的方向是朝山的方向，這條道路比他們來的更窄小，更加的荒蕪。

除了要去的方向遠遠可以看到山外，三面都是一些高低不平的土地，更多的是一些黃土地，上面沒有莊稼，長滿了一些枯黃的雜草。

秋天的風吹來，帶著涼意，吹到他們知青的臉上更加冰冷，再帶動他們四周的雜草，慕青青的內心突然冒出上個詞，荒涼而恐怖。

“只能等著了，我們也回不去。”知青王珂沒好氣地說道，直接坐到地上，休息。

慕青青將背後面的大包取下來，放到地上，直接坐到旁邊，現在她的腿都還在打顫，胃非常不舒服，現在，她就想要一張床，躺上去好好睡一覺。

半個小時後，這條小道上搖搖晃晃過來一輛牛車。

小隊長陳平將牛車停下，看了他們一眼道，“我是野河村的小隊長陳平，現在上車，我們回村。”

慕青青他們幾個人在這裏等得都快絕望了，聽到他的話，二話沒說，直接將行李搬上車，各自找一個位置坐上去。

陳平故意沒有說話，隨意地看著這些從京都來的知青，想到好兄弟慕保國一家人的處境，眼裏微涼。

他的目光一一掃向這幾個知青，當他的目光掃到慕青青的臉上，眼神不禁頓了頓。

“坐了，出發了。”陳平很快收回目光，鞭子重重地抽地老牛的屁股上面，牛車開始緩緩前行。

見到牛車駛來的時候，慕青青心裏松了一口氣，終於不是站著到村。可是現在當她真正坐到牛車上，並沒有好多少，牛車比拖拉機慢了不少，卻還是一樣的顛簸。她緊緊地抱著自已的背包，整個人縮爬在背包上，努力忍耐著自已不要掉下去。

“小隊長，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孟書見慕青青像是很難受，出聲問道。

“看到前面的亮光嗎？那就是了。”陳平懶得理這些知青，這些下鄉來的知青真是一個個弱得跟小孩子一樣，活幹不好，拖後腿不說，還十分的矯情。想到自已作為隊長，還得拿出隊長的樣子來，回答道。

“終於到了！”女知青張紅梅看著遠處亮起的微光，不禁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她沒想到他們坐牛車就坐了快一個小時，天都已經黑了。

馬車搖搖晃晃地進了一個村落，一排排低矮房子和茅草屋前，依稀有人出來朝他們看上幾眼。

“慕青青，我們到了！”孟書碰了碰慕青青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