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故事(第2/3頁)

景元笑了一聲:“小孩兒,膽子也小,老板別在意。”

尤星越被可愛到了:“很可愛。”

熱茶到手,超薄也重新開機了:“好家夥,從橋上過的時候差點沒給我凍得卡機。”

尤星越脫下鶴羽大氅,從袖子裏拿出劇本:“劇情大家都看過了,不過一會兒拍攝的時候,無宴會拿著攝像機,大家注意不要走到鏡頭外面……”

說是劇本,其實連一張紙都不到,簡單地安排了一些動作、台詞和和設想的場景。

劇情這東西是尤星越根據當年的實情寫出來的,充其量是多了點藝術加工。寫劇本的時候,景元就在一旁,口述了當年的情景。

景元聽得興致勃勃,起身一揮手。

寢宮裏立刻恢復了當年的陳設,景元連衣服也順便換上了,女帝的視線在十二旒後影影綽綽。

景熠比劃了一會兒,發現自己並不能像小姑姑那樣熟練運用靈力,只好窘迫地拿著衣裳躲到屏風後。

做衣裳的錦緞布料全都是有暗紋的,冕服配有龍鳳刺繡,沒有刺繡的地方,暗紋像一篇說不盡的文章。

“至於當年的宮人……”

景元左右看了看。

時無宴道:“這不難。”

他伸手在圍觀的紙人身上一指,這些看上去輕飄飄的紙人仿佛有了貨真價實的肉身。

尤其是真晴和真雨,看看自己的新樣子,不時摸摸對方,咯咯對著笑了一會兒。

超薄連上攝像機,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和期待,道:“老板快去換衣服,我都有點等不及了。”

尤星越去屏風後換了衣裳,手裏拿著一卷竹簡,他手指很長,屈起的時候骨節清晰。

竹簡長而溫潤,他也修長文雅,從屏風後走出來的時候,褙子上黑色繡文像斷續的黑色河流。

景熠掏出本體,放在殿外,默念一會兒口訣,小小的鎮山河逐漸恢復原本的樣貌。

帝王撰寫銘文在前,鑄鼎成功最後,所以景元和景熠並不在同一個場景裏。

景元跪坐在矮桌後,盤龍白玉套青金石筆擱在筆架上,她拿起一錠墨,看著濃墨順著水化開,恍然有了幾分回到兩千年前的錯覺。

她手上動作一頓,看向不留客的老板。

那年輕的老板站在往復身邊,正眉睫彎彎地說著什麽,隨後走過來,將裝著竹簡的木箱打開。

景元垂目一笑,潤了潤筆,鋪開面前的竹簡。

當年她也是這麽坐在寢宮裏,已經記不清那場病有沒有痊愈,她坐在矮桌前,一時也說不清到底是哪裏疼,只覺得怎麽能這樣的累。

宮殿裏侍從垂手低頭,不敢直視,不敢言語。

景元執筆,面無表情地撰寫出要刻在鎮山河上的銘文。寫了沒有兩行,就忍不住擡頭向宮殿外看一看,總覺得下一刻,那一手教導出來的孩子會在內侍的通報下走進宮殿,笑吟吟地叫她“小姑姑!你看我這次的差事辦得好不好?”

內侍會一如既往地提醒他:“殿下,你應當叫皇上。”

……

攝像機架上,超薄盯著屏幕裏的站定位置的三個身影:“準備好了嗎?我數三、二、一,開始!”

景元回過神,下意識看了眼殿門,景熠悄悄冒出頭,跳起來沖景元揮揮手。

景元一笑。

超薄剛剛開始拍攝:“……陛下!你現在不要笑啊!你很哀痛,哀痛你知道嗎?!”

景元忍著笑意:“好,我很哀痛。”

兩千年前的心痛了,她得好好找找感覺。

景熠悄悄縮回去。

……

春節的氣氛還沒消失,華章先在賬號上發布了新的消息。

華章:以新的形式傳承優秀文化,古老的文字不僅能在紙頁中煥發光彩,也會在錦繡中重獲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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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是兩張長圖,將所有提花暗紋布料的圖片做了拼接。

華章一共定制了六種布料,采用的是“日月明壽福康”這六個字作為暗紋,幾個字體做了重新設計和加工,讓字體更適合作為裝飾。

華章這次的提花暗紋采用了織金的工藝。尤其是“福壽康”三個字,華彩流光,雲霞燦爛。

而更霸氣的“日月明”,反而沒有那麽奪目的光彩,只是在燈下隱隱有光,以不同的形狀排列在玄黑、朱紅以及明黃的布料上。

如果說“福壽康”三個字做出來的提花布料給人以明光燦爛的感覺,那麽“日月明”便是山河巍巍,莊重肅穆。

都是錦緞,都是提花工藝,卻能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覺。

“日月明”三個字,是冕服以及深衣的材料。

盡管乾朝時期的冕服並沒有這樣的工藝,但是用今朝的本事和技藝復蘇前人的圖案並無不可。

裁非做設計的時候想的特別開——反正……都是一家人,一個前一個後而已,有什麽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