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4頁)

評委隨機出題,三個元素,母親、冬日、鮮花,選手現場寫作。

溫父告訴溫沐白的老師,希望等比賽結束之後再告訴她,打這通電話時,溫母已經去了,他覺得沒必要打斷溫沐白的比賽。

溫母沒有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撐著一口氣要等親人伴床交代醫囑,她一個人來,也想一個人走。

比賽溫沐白得了第一,她原本依舊想把這獎狀塞進盒子裏封塵,慢一步得知溫母去世的消息時,她在處理她遺物的時候,一起把獎狀丟進去燒了。

同玫瑰一般熱烈她的母親,如短暫的花期沒能熬過那個冬日。

溫沐白的生活沒有因為溫母的離開有太大的改變,她甚至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鐵石心腸到,對母親的離開感覺不到悲傷。

直到假期,她見到了外婆,婦人將她摟在懷裏說,“對不起,我只告訴她要去做一個自由不受拘束的人,卻忘記教會她怎麽關心親近的人。”

老人家眼眶泛紅,粗糙的手拉著她的,“外婆替媽媽疼你,好不好。”

那天,她終於哭了,沒發出多大的聲音,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像是就要像這樣默默地將身體裏的水全部哭幹。

之後,每個去F鎮的假期成了溫沐白最期待的日子,只不過現在外婆也離開了。

這次她沒哭,是因為知道老爺子比自己更傷心,她如果不忍住,誰在他身後照料。

酒精和雨夜讓她放松了警惕,溫沐白覺得那夢做得太真實了,似乎在她情緒失控的時候,有一雙溫暖的手將她圈住,在她耳邊低語著什麽。

是什麽來著。

溫沐白輕眨羽睫,放空思緒的同時聽見身旁似乎有淺淺的呼吸聲,她低頭看見縮成一團躲在自己懷裏睡得香甜的許茶茶。

她想起來了。

“茶茶會永遠陪著姨姨”

眼簾垂落,她勾著唇無聲地笑,伸手揉亂這小孩的發。

許茶茶呢喃幾聲,把臉轉過去,糊在臉上的亂發因此滑落露出她眼下的青紫,即便安睡也掩飾不住的疲憊。

溫沐白蹙起眉,沒記錯的話,她昨晚是不是一杯就醉了,似乎記憶從吹頭那裏就開始斷斷續續的連不成片。

難道說昨晚她讓一小孩照顧了,溫沐白擡起胳膊又扭扭脖子,發現身上沒什麽地方酸痛無力的。

照顧得還挺好。

“我們茶茶辛苦了。”她俯身在許茶茶額頭上碰一下,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

老爺子從來不吃早飯,請的家政阿姨都是中午才來,昨天早上許言舒是用面包隨便對付的,但今天有許茶茶在。

冰箱裏的食材有不少,是前一天家政阿姨剛采購來的。

溫沐白躊躇著拿了一盒午餐肉和兩個雞蛋出來,她在家從不做飯,在外面也一直用外賣對付,現在能想得出來的菜譜,也只有煎雞蛋和午餐肉了。

之前用來紮頭發的皮筋不知道被折騰到哪兒去,溫沐白隨手抽了只筷子將長發固定,幹勁十足。

溫沐白捧著雞蛋,望向午餐肉,似乎是在想先處理誰,最後她把東西放下,選擇先開火。

火打開後,鍋很快開始冒熱氣,這給了她緊迫感,必須馬上把食材丟進去,於是抓起一顆蛋就往裏打,呲啦一聲她長舒一口氣。

接下來只要等煎熟撈出來就好了吧。

可很快鼻尖嗅到了燒焦的氣味,溫沐白想起來要去翻面,結果一鏟子下去把蛋捅兩個粉碎,鍋底上還沾著它燒焦的另一部分“屍體”。

溫沐白舉著鏟子,有好長一會兒時間沒動作。

“這比抓娃娃還難。”

許茶茶是被氣味嗆醒的,她嗅覺比較靈敏,加上睡的房間就在樓梯口距離廚房比較近。

她很快聞出那是食物被燒焦的味道,打開門後又聽見廚房裏叮叮當當的動靜。

身後的床鋪空無一人,所以……在樓下炸廚房的,是溫沐白?

她連忙穿上拖鞋往樓下跑,沖進廚房第一件事就是沖溫沐白喊,“姨姨,把油煙機打開!”

“油煙機?”溫沐白手上還捏著一顆蛋,轉身看了一圈,“在哪。”

許茶茶拍著胸口給自己順氣,擡手指著灶台上方,“那個圓圓的手指碰一下。”

“嘀——”抽油煙機終於開始運作。

“你怎麽下來了。”溫沐白把雞蛋放下走過去,“是不是餓了,先等一下,姨姨在給你做早餐。”

許茶茶根本沒聽她在說什麽,滿眼都是她身後那還開著火的鍋,“火沒關,火火火!”

“好像是。”危急關頭,溫沐白竟然還不緊不慢的,她關掉火把鍋丟進洗碗池,冷水一開,又是一陣“呲啦”聲大陣的白煙沖上來。

許茶茶在旁邊看見她生疏的刷鍋動作,又看看旁邊堆成小山的蛋殼,表情一言難盡,“姨姨,你再這樣煎幾個蛋,鍋都要被你刷破一個洞了。”